“真该死,又是个空袋!看样子肯定是昨晚有人来偷找了!”
“可不是吗,这么多个,谁知道找到猴年马月去!”
熙熙攘攘之间,我和封寒北都站在原地,没有上去参与。
他抬头,看着树上越来越少的红线,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
“我去抽根烟,你先上船吧。”将行李交给了船员,男人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擦身便走了。
我本来就没有去掺和的意思,跟在船员后面,避过热闹人群,向着停泊的游轮上走去。
脚底踩着柔软的细沙,我的步子一脚深一脚浅,快要走过姻缘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狂呼。
“我找到了!”有人兴奋地高举着手,掌心里正握着两个玻璃瓶。
很快,负责审核的船员也宣布,第一名的幸运儿已经诞生了。
众人不自觉一阵失望,看着手里拽下的布袋和玻璃瓶,顿感索然无味,纷纷扔到了地上。
“看来真是运气不好,咱们就差一点了…”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往游轮上走去,口中不无遗憾着。
跟在他们的后面,我正准备继续走,脚下的沙滩里,却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被我踩了一脚,一半还埋在沙里,一半则是露出了面目。
它也是个玻璃瓶,塞口已经不见了,透明的瓶中混入了一些细软的沙子,掩映着展开信笺上的隐约字迹。
这一看,我整个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秒,视线如同沾上了胶水,黏得无法挪开。
“小姐,您没事吧?”看我半天没有动,推着行李的船员好意询问。
蓦然回过神,我连忙扭头,对他说,“没事
,我没事。”
却同时,快速压低身子,一把将那个小小的瓶子,紧紧捏入了掌心里。
脚下在走着,我的心思却已经全部转移到手掌里,心脏砰砰直跳,如同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争着要吐出我的喉咙。
封寒北的字,我是认得的。
哪怕是只有绰约遮掩的几个字,我也认不错。
…
游轮准备拔锚,还有几个客人没有上船,海军装的船员们正在一一检查人数。
等到出示完手背上的印章号码,我再也坐不住,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无人的二层甲板处。
因为捏得太紧,我的手心里都紧张地出了汗。慢慢展开手掌,金黄的沙子黏在掌纹里,瘙痒粗粝,在急促的动作之下,又悉数淅淅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