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原也懂这个道理,他苦笑着说,“我知道我没什么机会,只是有点忍不住,想说出来而已。”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热闹的街头,仿佛充耳不闻一样。
犹豫了一会儿,他复又问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
扶着脸上的面膜,苏晓曼一下子坐起身,“什么,他喊你去同学聚会?”
我用衣架将衬衫撑好,挂回了衣柜里,一边回答说,“是啊,说是毕业好几年了,大家想趁着假期见个面。”
手指挤着面膜里的气泡,苏晓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口否决,“要我说,还是别去为好。同学会同学会,不是相亲会就是炫富会,去了也是难受。”
这小姑娘虽然不怎么接地气,却是心直口快,我倒是挺喜欢和她说说话,“没错,所以我也是这么拒绝他的。不过可惜,人家又邀请我明天去吃饭,说要给我送别。”
“完了,陈荼,这哥儿们一招以退为进很高明啊!”蚯蚓一样蠕动到我的床上,苏晓曼朝我眨眨眼,“需不需要外援,免得到时候你把持不住,落入
敌人的圈套呢?”
我一笑,对着她兴致勃勃的眼神,打趣说,“开始我还以为你的人设是高冷学霸,原来是个八卦小能手?”
她笑嘻嘻的,“这两个也不冲突嘛,说真的,带上我呗?”
摆摆手,我打开浴室的门,扔下一句话,“我答应了,请他一顿饭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没想到,我这笃定的预言瞬间被打了脸。或许我真应该听苏晓曼的建议带上她,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意料之外了。
…
第三天的中午,双方的合同正式敲定,而返程的时间是在翌日的早晨,于是部长大手一挥,大方地表示自由活动半天,费用报销。
苏晓曼跟着几位同事去津城里面逛逛,临走前不忘朝我挤了挤眼睛,被我无奈地挥手赶走。
大约和昨天差不多的傍晚时分,季原发来了一个餐厅包间的地址,让我待会儿直接去赴约。
看了看这规格,我心里有点嘀咕。季原看上去混的也不差,消费这种档次的是正常,可是我现在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还不知道这一趟的奖金能不能填上这一顿饭呢。
只是请客的话都放出去了,我也没得推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向着今晚的目的地出发。
抵达酒店的前台,我将包间名报给了接待员。她在电脑上确认一下,说,“方先生预定的包间,左边电梯二楼。”
欲走的脚步被这一声打断,我掉过头去确认了一下,“方先生,不是季先生吗?”
接待员礼貌地说,“确实是方先生。”
出于谨慎,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给季原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是不是弄错了房间号。没想到他先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来都来了,就先上来吧。”
冲着一句话,我脚下的高跟鞋随即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立定,再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