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着皮鞋的细腿一架起,瞿嘉宝扯开领结,三两下打乱了原本整齐的衣服,“你遇见我的时候,我刚离家出走几天,身上钱花光了,才想着走点歪路子。结果还是被逮住了,连一头头发都给我剃了。”
摸了摸自己的小碎发,他还有点惆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烫头啊。”
想想,我倒也能接受,看他被瞿子仁整的服服帖帖,估计平时的日子也是有苦说不出。
打开了话匣子,瞿子仁絮絮叨叨了说了半筐话,本来只是吐槽两句,没想到竟然真勾起了伤心来,“你不知道,我哥他和寒北哥说了,让我和骆雪菲订婚…你说我,我和她,诶…”
“你和骆雪菲?她不是比你大吗?”
“可不是吗,我妈说女大三抱金砖,正合适,”这孩子愁得双眉紧锁,继续絮叨,“你不知道,那位大小姐脾气多大啊,小时候不知道给我揍哭多少回了。更别说外面的小情人一堆一堆,我要是和她在一起,估计洗头都漂绿油…”
越说越委屈,瞿嘉宝半张脸埋在手掌里,声音呜呜咽咽,“姐,你说我咋办啊…”
我除了给他拍拍肩,表示同情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办法来,试探着说,“要不,你再跑一回?”
“别了,你是不知道我哥的手段,真能扒光了给你扔出去,完全是斩尽杀绝。除了不给吸毒,我什么坏事都干了,照样没用…”
看瞿嘉宝沮丧的样子,我已经可以想象,哪怕是弟弟瘫痪在床上,推着轮椅都要把婚给定下来。
这么一来,我倒也有点好奇,“你哥为什么非要你们俩订婚,难道是家族联姻?”
瞿嘉宝想了想,说,“其实不是我哥提出来的,是寒北哥和我爸妈提议的婚事。他说要让骆雪菲收收心,嫁到我家最放心。骆雪菲之前定过两个未婚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退婚了。”
我的嘴角勾起了微微嘲讽的角度,还能为什么,这位大小姐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好哥哥,脾气又大,谁能经得住这么折磨的?
“总之呢,我是逃不开我哥的魔掌了。陈荼姐,你小心点儿,别老是和他对上,吃亏的总还是咱们老实人!”
被这孩子耳提面命,我忍不住冒出了个猜测,捅了捅他的胳膊,“大宝,你要是真觉得内疚,你就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眼看我双眼冒着精光,他犹豫地伸过耳朵,凑在我身边听到一半,立马脸色大变,“不可能,我哥怎么会是gay!”
“你小点声,我只是问问而已嘛。”这不怪我太敏感,瞿子仁这种扎人的态度,搞得就好像是喜欢封寒北一样,不许别的女人靠近一步。
瞿嘉宝一脸被吓得不轻,“当然不是,我哥性取向特别正常,比钢管还直!他身边的女朋友从来没有断过
,人家都喊他把妹狂魔。你要非说,寒北哥是才差不多…”
最后半句他是小声嘀咕的,不过也没有逃过我的耳朵,“为什么?”
按照我的亲身体验,封寒北对女人的手段高明的不得了,一切操作又老辣又凶猛,不可能联系到gay这方面。
见我不相信,瞿嘉宝一脸认真,特别笃定地解释,“真的,圈子里都这么说。这么多年都没见他交过女朋友,有的千金想和他见面,他全都拒绝。后来大家都说,feng氏的老板对女人没有兴趣,不是和尚就是基佬!”
“喂,姐,你听见我说话没?”
看我不停眨着眼睛,闭口不言,瞿嘉宝还不懂,以为我不相信,“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估计寒北哥就是不行,诶,白瞎了那么高的鼻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