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嬉嬉闹闹了几句,我也不好意思太孤立,举着酒瓶遥敬了一杯,随后继续窝在沙发里,安静发呆。
一瓶啤酒喝的再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下去,也即将要见了底。晃了晃瓶底淡黄色的酒液,我正要抬手全部干杯,突然听见旁边的姑娘压抑尖叫,“喂喂,快看,这不是刚刚那男的吗!”
半晌之后,她的同伴低低靠了一声,“看见没,还是个大款儿!”
包间的另一边,在一群笑颜如花、分外热情的客人中,鹤立鸡群地站着一个男人。他站在秦桑的身边,穿着一身暗格的西服,高大的身材撑得挺拔,朦胧的光线打在他明朗的侧脸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秦桑难得脸上会露出这样八齿的笑容,环视着周围的同僚,介绍说,“这位是我的老板,封寒北封董事。”
封董事如鱼得水地同客人们聊着天,他的话并不多,偶尔地答应一句。可是没有人觉得他高冷,以他的身份,突然莅临这种私人场合,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运。
男人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微微颔首,上一秒还在同人说话,下一秒,那利落的下巴线一转动,竟然看向了这边。
手里的酒瓶缓缓放下,我砸了砸口里淡淡的果酒味道,莫名觉得自己该醉了。
否则,我怎么会看到他,矩步方行、步下生风地朝我而来。
可怜身边少女心动的姑娘,压着嗓子尖叫,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了,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
越走越近,身边坐着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迎接着封董事。
我也不自觉站起身,正巧在那一瞬,与封寒北四目撞上。那双淡褐色的眼眸被灯光照射,里面流淌着流光溢彩,好多种颜色在里面杂糅,变成了专属于他的一种光芒。
他盯着我,走得越发坚定。
落定脚步,跟在封寒北身后的秦桑插话,“陈荼,请封总坐下呀。”
自然地退入了安全的人群中,我轻声说,“封总,请坐。”
自然地一颔首,仿佛我们素不相识,封寒北坐在了沙发的正中间,向大家投以了一个微笑,亦是致意。眼角轻轻擦过我,随即泯然众生。
秦桑坐在他的右手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什么,她朝我招招手,“陈荼,你到我身边来。”
顶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共享着一个沙发,一片空气,令我如坐针毡。
——后话
“封总,您客气了,马某人当然会卖feng氏的面子,您放宽心!”
“好,那我等您的消息。”
挂断电话,封寒北破天荒有点期待的心情,虽然比喻起来不恰当——就和小狗叼住了玩具球,摇着尾巴求夸奖的心情一样。
想了想,他按下了方助理的内线,“把荣千今晚的日程表发给我一份。”
十一点似乎有点晚,封先生等不了那么久。
他想快点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