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话,是发自我心中的肺腑之言。
扪心自问,是不是我们对于自己的同情和善良都太吝啬了,一定要受害者清清白白,一定要完美符合弱者的形象,我们才愿意去施舍一句,太可怜了?
要是像林曼可、像我陈荼,都只是个汲汲营营的小市民,偶尔干一点见不得光的小算盘,是不是就会糟蹋
了围观者的好心好意,只配得到来自道德高地的无情谴责?
道德如果凌驾在犯罪的上方,那么净土将何其狭隘,难容一叶扁舟。
临近下班时间,秦桑定下的最后期限截止,林曼可仍旧没有任何讯息。而秦桑也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直接给我拨了一个内线,让我现在就和另一个搭档出去工作。
“等等。”我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秦桑一丝不苟地说,“还有什么问题?”
我请求道,“主管,能不能把林曼可的住址给我,我想去看看她。”
记下了地址,搭档已经在催我出门,我拎起背包,快步跟上了她的脚程。
搭车来到了一家保龄球馆,我们出示了预约的信息,拿了两个号码牌,便进入了更衣室内。
现在正是盛夏,背心短裙绝对是工作服的首选。公司每年都会为我们配备两套外出服装,基本上各种场合的都有。
黑色工字背心,白色的百褶短裙,肩头罩了一件
聊胜于无的镂空罩衫,再配上同色的运动鞋,长腿细腰,前胸起伏,高高绑起的发尾扫过肩头,也不知道是该看球还是看人才好。
搭档比我早换好,她穿的更加省事,直接是一件内衣外衫二合一的低胸吊带裙。手臂修长雪白,露出来的倒是比遮住的多得多。
对着半身镜前,她小心地涂着口红。小指头揩过唇上多余的部分,然后轻轻在鼻尖点了点,揉成一点粉红。
见我望着她,姑娘得意地传授给我,“新学的招数,是不是看上去特别楚楚可怜?”
我笑了笑,帮她拿过球包,“你慢慢来,我出去等你。”
坐在球场内的长凳上,我喊来球童,让他陪我打一轮,熟悉熟悉手感。
曲臂、伸直,再加速扔出,练习到第三次,我便一气呵成地得到了第一个全中。
球童礼貌性地夸奖了我一句,“客人是不是常玩啊,姿势特别标准。”
我取下指套,不在意地耸耸肩,“那倒不是,我打工的时候擦过几个月的保龄球,擦出了一点经验。”
他不相信,以为我在开玩笑,笑着带过了。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今晚的客人才姗姗来迟。这次约好的是几位市宣传部的年轻领导,荣千正在和市局商讨投放卫视黄金时段广告的方案,就让我们先来接触接触,探探他们的口风。
一行人款款而来,几位领导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人也不是那么严谨,话头很快便打开了。
整个场馆都被荣千包了下来,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分组活动,我和搭档则是和两位正副主任搭伴,两两一组,打起了友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