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下人房里,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陶木,这会屁股肿得老高的躺在床上呜泣,他的爹娘回来,一见他这个样子就吵了起来。
“看你平日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在大公子面前说!什么玩意啊!”
陶管事平日也疼陶木,更在乎他的前程,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五岁不到就给他启蒙读书了。
可在乎陶木的情况下,他更在乎自身,想到因为陶木这不长眼的小子,可能会累了他的前程,他就没一个好脸。
李娘子脸色同样难看,陶木身上的伤,可不是陶管事一个人打的,他昨天经历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
“你跟我抱怨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你儿子蠢,不长眼!”李娘子的怒火不比陶木小。
想着她在王府里勤勤恳恳做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好不容易走了门路,要调去厨房里了,正是关键的时刻,陶木来了这么一出。
李娘子原先管着前院的园子,没什么油水,比不上厨房,走了好多关系,又托了人情,终于有些眉目了,结果现在变这样,事情只怕是要黄了。
陶木一见爹娘又怒斥他,吓得他不敢出声,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
他在被子里抹着眼泪,一次又一次的听他爹娘质问他,为什么这么蠢,怎么敢跟大公子说那些话。
他脑袋一懵,直言说:“是你们说的,大公子不过是侧妃娘娘带来的拖油瓶,他又不是王爷的血脉。”
小孩子大多没有是非观,大人说什么,孩子就听什么。
这对夫妻说话没有避着他,便被他听了去。
事实上,不单陶木,其他几个孩子都有这种模糊的概念,只是没谁敢当着惜哥儿的面说。
在他们出门前,家中的大人都耳提面命的交待过,不许欺负惜哥儿,且要事事听他的话,哄着他高兴。
这种事情幸好阿宝不知道,否则的话,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解决了。
其实不管是宁王还是阿宝,都给惜哥儿正过名。
在外面如何,这两口子说一嘴后,管不住人心怎么想,但他们没有料到,府里的下人也这样。
可这也没有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真相可以置若罔闻,只听自己想听的事情。
“你闭嘴!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瞎说!”
夫妻两人瞎得脸都变了色,齐齐捂上被子,一副要捂死陶木的架势。
下人房里的事情,阿宝那里自然不清楚。
但也好在不清楚,如果听说了,免不得要郁闷一番。
心肝宝贝儿被人这样看轻,她能噎下这口恶气才怪。
可是这种事情,又完全控制不了。
谁能有这么厉害,可以控制人心。
所以到了最后,阿宝肯定要把这笔帐又算到五妞的头上的。
如果不是她的话,国都也不会传这样流言。
除夕这日,阿宝中午就跟着宁王一起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