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光把他开除不行,必须送公安局!”
吴彩蓉丈夫不依不饶。
朱厂长好说歹说,都说不通,最后一咬牙:“这事的确厂里也有责任,要不这么办吧,厂里出钱,给吴彩蓉两百块,算是给她的补偿,这事就此揭过。”
一听有钱拿,吴彩蓉丈夫立刻就乐呵了。
最近正好没酒钱,两百块能喝多少酒呀,这可是意外之财,太划算了!
都没等吴彩蓉发表意见,他直接就替她拿了主意。
“行,就两百块,给了钱这事算拉倒!”
办公室昏暗的灯光里,吴彩蓉眼里的光亮瞬间黯然下去,但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又重新亮了起来。
她无声无息,任凭她丈夫跟在厂长后面领钱,签字
条,同意和解。
苏大勇当天晚上被关进厂里的废弃仓库,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被拖出来直接去人事科办了手续,开除出厂。
凡是厂里的东西,一概没收,包括他身上穿的棉制蓝咔叽布工作服。
苏大勇嘴里不住喊冤,奈何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厂里为了他干出的丢人事,不得不补偿给吴彩蓉的两百块,也从苏大勇的工资里扣了出去。
可他一个月工资根本不够扣,厂里只能自认倒霉。
被扒掉工作服,只能披着破旧棉袄的苏大勇,拎着工具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纺织厂。
虽说朱厂长下令,谁都不许多议论这事,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才一上午的时间,关于苏大勇偷溜进吴彩蓉家欲图谋不轨,反被抓的消息,就在整个厂里悄悄传开了。
苏大勇从厂里出去时,路上遇到不少工友,全都躲得他远远的,就好似他是什么瘟疫一样。
就连大门口的看门大爷,都瞪着他狠啐了一口。
经过一夜的冷静,苏大勇昨晚混乱中一团乱麻似的脑子早就清醒下来。
他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这分明是吴彩蓉设的一个圈套。
她摆明了要引着他入圈。什么挨打,什么报复她男人,全都是假的。
她真正想要对付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