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徐慧茹带她去了一个油菜花田,里面黄灿灿的油菜花茂盛开着,徐慧茹带她在里面,穿梭来去。
她很开心,徐慧茹也很开心,
可是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唤她的名字,她转头,那个声音幻化成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越来越大,将她吞没了。
她惊惧的猛地睁开了眼睛,喉咙像是被人抓住,呼吸一滞,重重喘着气。
傅绍琛也醒了,看了眼她那张苍白慌张,淌出汗渍的脸,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说起来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去顾明城约会,也就不会这样。
一想到,她和顾明城站在一起笑着的样子,他的火气又上来了,但又不好发作,寒着脸
,站起,“舍得醒了?”
沈知意没有回应,只是眼睛盯着上方,思绪像是放空。
傅绍琛蹙了蹙眉,唤了她一声,“沈知意?”
他心底涌上一种类似慌张的情绪。
沈知意只是睁着眼睛,那双茶色的瞳仁聚着微弱的光。
傅绍琛正打算按响铃,沈知意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死不了。”
傅绍琛一脸阴郁低沉,“死不了就不要做这些装可怜的把戏。”
沈知意眸子微动,胸腔像是涌入一股气,重重咳了几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了出来。瘦削的身子像是一片纸,随着咳嗦快要从床上飞起来。
傅绍琛慌了,按住了她的身体,按了床头的铃。
很快,温谦急忙走了进来。
沈知意实在咳嗦得太厉害,她本就身体虚弱,又刚醒,再咳嗦下去,半天命都快没了。
可是沈知意感冒并不是十分严重,烧也退了下来,咳嗦成这样,只能是情绪的刺激。
温谦打了一剂镇定剂之后,她才缓和下来,眼睛半闭半睁。
温谦拉着傅绍琛走离了病床,压低了声音,“她刚醒,身体又虚,不能受刺激。”
傅绍琛微低着头,“我知道,不用你教。”
她这幅可怜的样子,让芳姨站在她的那边,现在又是温谦。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同情她?
温谦见傅绍琛冷着脸,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病房。
傅绍琛走不了,又走回了病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