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祀闻言,忽然冷笑一声缓缓踱步走到床边,每近一步,柳飘雪的呼吸便急促一分,一床鼓起的被子紧挨墙壁,从那轮廓便不难看出里面藏着一个人。
“可是,刺客在逃跑前却留下一件东西,小僧瞧着甚是眼熟,故拿来给柳施主看看。”
柳飘雪目色一紧,死死盯着他问:“什么东西。”
永祀眉角轻扬,慢慢从袖子中掏出那条粉色帕子,绣有柳飘雪名字的一角正好露在外面。
“这个,应该是柳施主的吧?”
柳飘雪身子一抖,晃了几下才强行忍住,而后看向永祀说:
“笑话,凭一条手帕就想污蔑本小姐,小师父,你莫非忘了,昨日清晨,我明明才去你房中表露过心意,既有好感,我为何又要派人去刺杀你们。
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的,小师父说话且谨慎一些,更何况,天底下名字中带‘雪’的女子多了去了,小师父莫不是想就此冤枉我吧?”
“单凭一条帕子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可是,”永祀淡淡说着,话锋突然一顿,猝不及防的伸手掀开了床上的被子,果然瞧见一个浑身带伤的黑衣男子闭着眼躺在下面,“若再加上这个,不知柳施主又要作何解释。”
“你!”
柳飘雪陡然一惊,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发现这屋里藏着人,更不会想到他会突然掀开被子。
风战带着一身伤回来时,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在她面前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未醒。
眼瞧着伤势过重,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借故称自己突然身体抱恙命湘儿去山下寻大夫。
哪曾想那大夫竟也无计可施,匆匆开了几服药便离开了。
柳飘雪倒不是在乎这一个侍卫的命,只是想知道在荆棘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已,不过是奉命去杀一条
没用的小狐狸,竟能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这实在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哪曾想风战还没有醒过来,玄色倒是先找上门了,更让她生气的是,风战临走前居然会不小心留下如此重要的证物,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见事情已经败露,柳飘雪知道自己无可辩驳,心里倒也未生出怯意,区区一个小和尚而已,又能把她怎么样:
“是本小姐命他前去行刺的又如何,不过我要杀的只有那只臭狐狸而已。
至于你么,本来还打算威逼你还俗下山当我丞相府的上门女婿,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为了一条小畜生竟敢闯到我房中质问我。
那我也无需照顾你的想法了,这官家小姐养男宠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本小姐瞧着你的样貌着实不凡,带回去放进内府之中,日日吟诗抚琴,也不失为乐事一桩。”
“柳施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嘴巴真的很吵。”永祀眉间浮着寒霜,月色清浅,透过紧闭的窗子
,在地上投下一缕冷光。
他厌嫌的扔了那条帕子,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过去,周身忽然聚起一层戾气。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胆敢妄动本小姐,丞相府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