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芪贞跟着阿四,从酒坊的进水口的一个小门,入了院子。
“这是山泉的水?”
沈芪贞身边,是一条用毛竹挖空的取水竹渠,清冽的水,在竹子中间悄无声息的流动着,那蜿蜒的管道一直延伸到竹林深处,那里是个小水潭,远远的,就能看到水下又水泡激荡上来,又散开,水面还氤氲着淡薄的烟雾。
“是的,少夫人,这就是我酿酒的泉水。”
沈芪贞若有所思,跟着进了内堂。
“芪贞,你来了!”唐芸迎上来,握住沈芪贞的手。
堂内,霍家老三霍培武正气鼓鼓的坐在那里,铁青着脸。而一边,宋清莲正坐在那里,皱眉不展。
“娘,三叔这里是怎么回事?”
沈芪贞话音刚落,有听见门外的喧闹声愈加嘈杂,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霍培武忽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行,你给我回来!”唐芸一把拉住他。
“就是,你就听大嫂的,暂避锋芒。”
“不行,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怎奈让别人这样泼脏水,我定要出去和他们说个清楚明白!”
唐芸道,“你说得明白么?你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些人,不过是听了流言蜚语来闹一闹,想着还能沾点小便宜,你不出去,他们闹闹,没啥好处,自然就散了,若是你出去,只怕越描越黑!”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像他们说的,当了缩头乌龟啊!”
霍培武一拍桌子,坐了下去。
沈芪贞愣愣的看着,“娘,是不是酒坊出了什么差错?”
“不是!”宋清莲上来拉住沈芪贞,“侄媳妇,难得你来,却遇到这样的事,婶婶也不能好好招待你了。”宋清莲将沈芪贞拉到座位上按下,又端来一杯茶,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天气不好,我们便停止了几日取水酿酒,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传出去,变成了泉眼干涸,我们酒坊用岷江水以次充好。今日,不仅很多乡邻来闹事,还有几家给了我们酒水订单的客户来退酒单。我们怎么解释也不听!”
“哼!这些人满身铜臭见风使舵!我本就不想将我的酒卖给他们,若不是你婶婶说,酒多了,卖掉谢,可以贴布书塾的用度,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我才将酒坊的酒出售给他们。如今看来真正是白糟蹋我的酒水,满足了小人的口与!”
原来如此。
“我看,这事该是有人故意捣乱吧!”沈芪贞此前也曾听人说,霍培武虽然一介文人,但是酿酒的手艺却是极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