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趴着一个人,面朝下,一只脚在门里面,一只脚在门外面勾着门栏,他身下的地面上,一摊血污。
“这…”李管家道,“老夫人,我们快报官吧,出了人命,不大好。”
唐芸点点头,沈芪贞却道,“等一下。”
说完,沈芪贞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从死尸身边绕了过去。
“芪贞,你要干嘛?”唐芸看着地上的尸体,胆战心惊。
“娘,我去屋子里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再让李管家去报官!”说完,沈芪贞壮着胆子就进去了,唐芸在外面提心吊胆。
不一会儿,沈芪贞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这里面是什么?”
沈芪贞打开,众人都吓了一跳,竟是一大包银元。
“只可惜,只有这些,在没别的线索。”
“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在商量,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让宋里去报官,就说来找他喝酒,进门就瞧见了这些,若是衙门怀疑你,我给你做证,就说你之前一直在我府里给我办事。”
“好!”商量完,众人分头行事。
沈芪贞最后,望了一眼地上那还在渗透出来的血红色液体,胸口一阵闷,却强忍了下去。
宋里报了官后,翌日,衙门果然派人来霍家问话,唐芸也照着事前约好的借口,搪塞了,没几日,宋里也放了出来。
岷山城说大不大,死了个人,还是凶杀的,没
几日就穿的沸沸扬扬的,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衙门除了验出他是被人从身后用铁锤击打头部致死的,其他的,也再没进展了。
这日,沈芪贞忙完了药房的月流水,前去别苑探望霍震,走在半路,又瞧见了那个卖糖葫芦的摊子,特别眼馋,于是派连翘去给自己买几串,顺便带给老爷子尝一尝。
见连翘朝摊子奔去,沈芪贞坐在马车边,等着她。
忽然,不远处奔过来几匹马,且眼看着就离沈芪贞的马车越来越近,却没有收住架势的意思。
“少夫人,小心,小心!”车夫连忙将沈芪贞拉了,挑了车,躲到路边,才勉强没有受伤,车夫又冲上去,连打带骂,才将受惊的马哄住。
“什么人啊!光天化日的!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车夫嘀咕着。
沈芪贞心中一愣,随即笑开了,当初,她自己在大街上遇到驰马的霍天麟,心里也是这样咒骂了一回的。
想起天麟,他前些日已经寄来了一封家书,说是顺利走水路到了南省,一路上有熟练的船工带着,走了近路,避开了水匪出没的地段,如果回来也可以这么顺利,那么很快他们就能夫妻团聚了。
沈芪贞笑着心里暖暖的,霍天麟的脸,似乎浮现在眼前。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当是谁家的马
车,恶狗当道,原来是霍家人!”
沈芪贞一抬头,只见坐在那大马之上的人,竟是高程。
他穿着绸缎的褂子,带着眼镜,梳着熟悉的发型,只是他脸上的神情已经让沈芪贞陌生得以为自己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