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芪贞看着他，真觉得是个老顽童。

“是不是觉得我们霍家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媳妇猖狂？”霍震见沈芪贞望着自己，笑嘻嘻的问，像个老顽童。

沈芪贞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哎，孙媳妇，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你婆婆逼着天麟给你休书的事儿。你别怪她，她要强了一辈子，尤其是我儿培文去世后，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这么多年，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没有这股犟劲，她也熬不到今天。”

沈芪贞沉默不语。

霍震凑到沈芪贞跟前，将沈芪贞吓了一跳，“你婆婆和李如眉可是天差地别的一对儿媳妇。那个二房的，给你婆婆提鞋都不配！”

“那…”沈芪贞想要问什么，却收住了。

“为什么不休了她？”

沈芪贞抿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霍震笑了，“哎，都是自己造的孽吧！她父亲是当年和我一起做生意的伙计，有次，为了运货出山，遇着土匪，她爹为了救我，死了，尸首都不全，临死前，嘱咐我，若是逃出去，记得照顾他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我便说，若是儿子，那就是我霍震的儿子，若是女儿，那边是我霍震的媳妇，此生不变！”

“哦，原来如此。”

“孙媳妇，你知道李如眉嘴里这么在意的宝贝，是什么么？”

沈芪贞摇摇头。

“嘻嘻，在岷山城，谁不知道我们霍家的秘方安魂丸，你居然不知道？”

沈芪贞眨巴着眼睛，不知该人如何回答。本来这种传言和谈资，她都很少关心。

“好吧，先不谈这个，你学医是学了多久，跟谁学的？”

“我没有正儿八经的拜过师父，只是在家，看了我娘留下来的医书，然后，有跟着我的私塾先生学了点把脉，我们穷人家没钱拜师，再加上我是女娃，大夫们都不愿意叫我。”

霍震点点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耽误了多少有天赋的孩子…对了，令堂尊姓大名？”

“我母亲姓黎。”

霍震皱眉，这岷山县城，好像几十年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姓黎的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