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本来打算沿着海岸线走,要把过去二十多年没有机会看大海的遗憾一次弥补够,于是她和文烈开着老吉普,慢悠悠地一路向东,吹着牛逼,欢歌笑语。
渐渐地他们几乎已经能够闻到海风特有的腥味儿。
但简洁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无尽的大海、梦幻的沙滩和五彩缤纷形态各异的贝壳。
她想到的,是当年徐笑手机里那张他和冯颖在海边共度周末时,两人笑容如十里春风,背对背却十指紧扣浪漫温情的照片。
徐笑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真的。”
简洁发现,若说自己不介意,竟然真的是假的,她于是懒懒地改变主意,重新设置导航,依旧向北,却远离海岸线。
因为只有方向,路线随机选择,于是文烈提议:“那我们就顺道去江西萍乡,参加阿乐的婚礼吧!”
“阿乐?”简洁一愣,抬头看着文烈。
“嗯!”
说到阿乐,文烈来了精神,心情也很愉快,他抱着吉他随意地扫弦,轻快婆娑。
“说起来阿乐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吉他老师之一。”
文烈说,去年秋天的时候,阿乐和他的女朋友以及一杆朋友到剑门关旅游,临行前那天晚上,阿乐抱着吉他在大街上唱歌,歌声浑厚沧桑、却又充满通透空灵的磁性,很迷人,吉他也弹得很棒。
“其实那时候阿乐和她女朋友还只是普通朋友,但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文烈说,他忘了自己是出酒吧去干嘛
,总之他路过阿乐,被阿乐吸引,然后便停了下来,撒烟搭讪,就那样两人便算认识了。
文烈邀请阿乐去他家酒吧喝一杯,阿乐爽快答应,于是收起吉他,一行人随文烈去了。
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吧聊天、喝酒、嗨歌,唱着唱着,阿乐和他女朋友便抱在了一起。
“有酒精的作用吧,但最主要他们早就对上眼了,才能那么地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然在这流行约/炮的年代,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告别之前文烈和阿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便经常通过网络讨教吉他方面的问题,说是相互讨教,其实就是文烈讨,阿乐教,所以文烈才会说阿乐是自己的益友良师。
因为简洁有些感冒,于是他们六点不到就暂停旅行,找了家小旅馆,在旅馆不远的居民服务区买了一节青笋、二两精肉、两块钱的老面馒头和一袋榨菜,回到旅馆煲蔬菜瘦肉粥。
离开云南的路上,简洁提议买了一个电饭煲,方便在旅馆煲粥或者煮火锅,买电饭煲的时候简洁又顺手拧了一只电热水壶。
“旅馆的不敢用,怕别人用来煮了内裤。”简洁调皮地说。
文烈一听也忍俊不禁,简洁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个新闻他也是有看到过的。
简洁有强迫症,表现之一就是煲粥的时候一定要亲力亲为,文烈帮不上忙,于是在一旁弹琴,一边继续给简洁讲阿乐的事,修长性感的手指熟练地拨动着琴弦,嘴巴张合着,津津乐道,喋喋不休。
这一刻,文烈满脸炽热的花痴相,简洁感觉文烈不再是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是一个十七岁雨季的小屁孩。
“阿乐弹吉他的时候魅力爆棚,我有他的视频,传在朋友圈里的,我找给你看,你一定也会喜欢。”
文烈说着停了下来,单手抱着吉他,趋身去拿收纳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不用了!”简洁却拒绝,她潦草地说,“我对已婚人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