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欲壑难填

离婚的事就这样,因为徐笑的真心不舍,和简洁的存心“报复”,不了了之。

徐笑好不容易存的千儿八百块钱,成都一行,花了个精光,回到广州之后,他把自己埋汰在苦逼的工作中,和离异的漂亮女人冯颖,也不了了之。

而简洁从那晚的冲动与感动中清醒,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当断不断,徐笑把吉他留给了她,她转天便把吉他又寄存到蒋蒋家。

简洁叫蒋蒋师傅,倒不是因为蒋蒋教给她过什么技能本领,而是因为欣赏、敬重与佩服。

蒋蒋小简洁一岁,比简洁略高,瘦削,从小失去双亲,奶奶照顾他长大。

蒋蒋是动漫设计专业毕业,在腾讯工作两年后辞职,白

手起家,艰苦奋斗,成立自己的科技公司并在短短几年做到风生水起。

简洁把蒋蒋作为心里的标杆,提醒自己不要只顾着堕落,丢了梦想,一事无成。

蒋蒋先于简洁和徐笑在九眼桥相识,他当场拜徐笑为吉他老师,两人后来成为好朋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徐笑对简洁无限疼爱,而简洁除了任性,什么都好,蒋蒋对她也爱屋及乌,宠溺有加,能答应的,绝不拒绝,一口一个“宝贝徒弟”或者“洁娃娃”。

在成都的时候,每次徐笑和简洁去看蒋蒋,徐笑都会进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简洁帮他收拾凌乱的房间,叠衣服、换被子、扫地…蒋蒋则捧着简洁爱吃的冰激凌跟在旁边伺候。

国庆之后,简洁跟队去到荒凉之中的绝美之地——塞上江南。

不过六个站点相距较远,甘塘、太阳山、红寺堡就不说了,马莲湖站位于腾格里沙漠边缘。

简洁第一次去马莲湖站就遇到了一队骆驼,她于是屁颠颠儿地跟骆驼在沙漠里跑,边追边拍照,新买的大头皮鞋被骆驼刺划得惨不忍睹。

从祖国的南边突然去到祖国的北边,简洁一方面觉得什么都充满新奇:山是黑色的光秃秃的、茄子又大又圆、厕所在屋外很远的地方,民风倒是淳朴厚重,让人倍感亲切。

一方面简洁又感觉很不能适应:气候干燥、风沙肆虐、苍蝇奇多、冻彻心扉。

不久后仪正风给简洁打电话说他们的工程也结束了,月底撤离。

“又要去哪里啊?”简洁问。

“不知道,一切听从上级安排。”仪正风说,“小胸妹

,我好怀念有你在白山村的日子啊!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心里对你吧,又感激,又鄙视,又遗憾,又恨。”

“打死你,你敢鄙视我看看!”简洁笑道。

“谁让你老是欺负我!动不动就打、骂、不搭理,哎呀,真是的!”

“你活该!你老是霸占我的电脑,老是给我惹麻烦,老是惹我生气。”

“我逗你开心呢?你就不记得!哎呀,真是鄙视你!你去死吧!”仪正风啧啧地,欢天喜地地和简洁在电话里拌嘴。

“好啊,咱俩一起去死!哼哼!”简洁乐道。又问:“欸,我给你酿的酒呢?喝了没?”

“没!”仪正风说。

“你留着干嘛呀?又带不走。要不请你的战友们一起喝

了吧,看在他们平时对你那么好,对我也客气的份上,便宜他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