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是真的被庄丰给惹怒了,虽然之前她有算计过庄丰,但那是她没心没肺、贪玩的天性使然,并不代表她的城府有多深,亦或心机有多重。
事实上简洁是一个连任性都直率的女人,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盘腿坐在桌子上抽烟,半夜跑到超市去买棒棒糖,把弥勒佛和硕鼠相提并论,她不会做作,也不会拐弯抹角。
几年之前简洁甚至不会说脏话,有时候她有想说脏话的心情,却发觉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地张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简洁觉得说脏话是一种自我诋毁。
有一天徐笑带简洁去九眼桥唱歌,他看着简洁像往常一样坐在桥栏上,一边写日记,一边抽烟的样子,霓虹灯光洒在她身上,夜风吹乱她的短发。
徐笑突然就想到《没皮没脸的孩子》,那时候人们还不熟悉大冰,他们还在后海的酒吧、北京的地铁通道、路边的烧烤摊、以及逼仄的地下室。
“我们全是一群没皮没脸的孩子,我们从小就他妈这么的放肆…”
简洁听到第一句就猛然抬头,“蹭”地从桥栏上跳了下来,她跑到徐笑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笑,眸子里闪着光,像鲨鱼嗅到血腥般兴奋,又像瞌睡遇到枕头般舒适安心。
徐笑冲简洁笑笑:小样,这首歌果然是你的菜哇!
但徐笑什么也没有说,他深情地看着简洁,有些嘚瑟上头,讨好而卖力地接着唱道:
“那天我请你去喝酒,你说你要和我喝个够,我左手拿着酒瓶,我右手夹着烟,我一口气灌丫儿个够。
那天你说要请我喝好酒,你丫却买了一瓶二锅头,所以我抬起我的左腿,我踹你丫一跟头,你丫拿着酒杯砸我的头。拉拉拉~啦啦~”
徐笑一首《没皮没脸的孩子》唱完,面前的简洁已经花痴得就要流出口水,然而她冷不丁一句话却差点没让徐笑内伤。
“你教我说脏话吧!”
那一刻,简洁第一次大彻大悟:脏话也是一种美德!
虽然这个要求很让人无语,但是也很简洁。
于是徐笑好笑着爽快地答应,由不得他不答应,纵使他有一千个理由拒绝,简洁也有一个理由让他乖乖就范:不理你了!呵呵。
不得不说,在说脏话这一块上,简洁很没有天赋,也放不开,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简洁最终学会了:劳资、大爷、玛德、毛、我靠、滚等初级词汇,并且能够恰当地运
用到日常交流当中。
简洁从徐笑那里学来的初级词汇,在庄丰身上,用得最多,谁让庄丰作死呢?把歪门邪道的主意打到了简洁身上。
流言风波之后,庄丰见天儿地往检测跑,水果零食一大袋一大袋地往简洁楼上提,短信铺天盖地地发,好话一大堆一大堆地说,态度极为端正的样子。
但不论庄丰怎么歇斯底里地向简洁认错道歉,简洁只不再搭理他,工作上的交接也只认对方的文员明朋。
活生生的精诚所至,铜墙铁壁!
“惹毛了!我靠!”庄丰坐在他自己的单人床沿上,砸吧着烟,对明朋说,“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就被宣布死刑了。我靠!”
“该!别说小丫头,老子都觉得恶心,你他妈也太损了!我觉得你还是到此为止吧,小丫头那天其实已经很给你
留面子了,现在打住,等过阵子小丫头气消了,大家还能做朋友。”明朋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懂个屁,老子好像,真喜欢上那妞了。”庄丰神情凝重,将抽剩的烟头弹到地上,又一个鞋掌盖上去将烟头踩灭。
“你他妈荷尔蒙决堤了吧,就小丫头那带刺的劲儿,你也想吃?还没张口,她就能就扎死你。”
“没用的话就别说了,你说我现在该咋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