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不知如何是好,脑子一热,竟给徐笑拨过去电话:你可以过来一趟吗?晚饭之前,一定。
当徐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贝加心中震裂,他明白这是简洁的意思,他看着简洁: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不是的。不是的。可是我…简洁紧咬嘴唇,她无法解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笑大方地与贝加客套寒暄,并留他一起吃晚饭。
徐笑亲自下厨,不一会儿几样小菜上桌,每一道都精致可口,饭后他又拉着简洁一起为贝加在车站附近的旅馆定了一个房间。
相互道别,贝加关上房门,简洁才得以挣开被徐笑钳握的手,她赌气地快步疾行,一言不发。
我究竟在做什么?她问自己。
这样做真的对吗?
好吗?她不知道。
简洁不知道,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赌谁的气,徐笑,贝加,更多应该是她自己吧。
贝加给她发来信息:
我走了,明天要去公司报道,本来就计划今晚乘火车回去,买红酒和蜡烛只是想要和你好好地吃个晚饭,并没有
想太多。
就这样吧,你珍重。
这一次贝加彻底被简洁刺伤刺痛刺怕,他开始刻意疏远简洁,对她冷漠,他交女朋友,和她们上床,然后走马观灯地换了一个又一个。
简洁却丝毫不知是因为自己再一次撕裂了贝加的自尊。
有一天她给贝加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说要吃水果,贝加不经意说了句“把我裤子递过来”,简洁手中的电话“啪”地掉落在地上,她靠着墙,“哇”地便哭了出来。
失去了。彻底。
心痛。歇斯底里。
贝加是故意的,他故意让简洁听出端倪,他要让简洁也体会他曾有过的心痛,然而听着电话那头简洁嚎啕大哭,
像个在荒郊野岭走丢的孩子,他的心却异常难过,他并没有感到报复得逞的快意。
简洁这才大彻大悟,到自己彻底失去了贝加,她不知所措,身体里,很多个自己,小白人儿和小黑人儿,每天都在争吵撕扯。
终于,无耻的感情占了上风,坍塌了简洁内心最后一丝道德、矜持、犹豫,她像个疯子一样执拗地回成都去找贝加,一次又一次。
然而左不过爱不得,恨不舍,他们之间的交流除了做/爱,所剩无几。
贝加有时候仍会告诉简洁他依然爱她,但绝口不再提和她结婚,事实上他已经无法面对简洁,但又割舍不掉。
贝加上班了、搬家了、换工作了、去重庆培训,他都会不自觉地告诉简洁,他不希望简洁去见他,但又知道简洁一定会去见他,即使他们之间只剩做/爱。
贝加说服不了自己不告诉简洁,简洁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找贝加。
两个人都很痛苦,他们是相互的毒,却已经不再是彼此的解药。
简洁坐在书桌前,抽了很多支烟,她在日记本上写:要彻底绝望、死心,甚至死亡,才肯罢手吗?
才能罢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