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侧面还修了食堂和宿舍楼,最开始高中部搞建修,拆迁户们被安排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现在那里是初中部的学生宿舍。”
“小学生们天天上学都要‘爬山‘也是够了。”
“呵呵,可不是嘛?强身健体,从娃娃抓起。”简洁笑
说,“以前中心小学那一片,被规划成了青年创业街,不过我上次回镇上,看到彩虹架子都锈花了,五个字还剩四个,病殃殃地挂在上面,看着挺心酸的。”
“那条街我看过几眼,没心思逛,听说老醋厂搬了过去,金太阳幼儿园在里面开过一阵子。”贝加说。
“老醋厂本来就在那儿好不好?连厂房都没拆,只是把大门挪了一下,迁就迁就那条街。”
“呵呵。”贝加踢了踢脚边的一颗石子。
“对了,上次我回家,去了趟学校,看到你们老肖了(班主任),我给他打招呼,他也给我打招呼,然后他问我:‘欸,你是那个二班的谁谁哈‘,我瞬间就无语了,但一看他又是鱼尾纹又是秃顶的,也就原谅他了。”
“上次我回去,老肖还没认出我呢!”贝加一副更冤枉的样子,转而又说,“其实我那时候特好奇,你那阵子天天都和刘驭东一起去捡小石子儿,捡来干嘛呀?”
简洁看着贝加,笑了,她挑了挑眉,说:“其实也没啥,就是觉得抓个帅哥当小弟在校园里跑来跑去挺拉风的。你不觉得吗?哈哈。”
“我听说你用那些石子儿做成礼物送给了朋友,都做了些什么东西啊?”
“你想关心的是都送给了谁吧?”简洁好笑地看着贝加,无情地拆穿他。
贝加不由尴尬地“咳咳”了两声,不置可否,略带酸怨的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其实那时候我统共只做了一样礼物,送给了沈如冰老师,因为她要结婚了。
我当时也很想像他们一样,买一个体面的礼物送给她,但是我没钱啊,并且镇上所有的礼品店我都留意了,没有一件是我满意的。
有一天我从操场路过,发现几颗漂亮的鹅卵石,就突发
奇想,我可不可以自己做礼物送给沈美女呢?当然可以啊!我立马就认可了自己充满创意的想法。
恰好刘诗仙也喜欢小石头,于是我们就搭个伴,免得孤单,也免得尴尬。”
“那你做了一个什么礼物啊?”贝加又问。
“穿了一串‘爱心‘。呵呵,她从高一帮助我到高三嘛,几乎每周都叫我去她家吃饭,又给我生活费,我生病躺在宿舍她还给我煲粥。我就给了她一串石头,一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你怎么给那些石头打的孔呢?”贝加又问。
“水果刀,慢慢地钻咯,弄了一手的伤,现在想想当时真够傻的,拿个小梅花刀也比水果刀安全有效得多啊!还好没有留疤。”简洁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摩挲当年那些受伤的手指。
贝加也听得直拧眉:“我听他们有叫你石头,是跟这个
有关吗?”
“不是,是因为我在德阳的时候打沙袋习惯了,上大学之后没有沙袋就觉得空虚寂寞冷,于是老打他们…”简洁还没掰扯完,自己先笑场了。
“其实石头是我的笔名,初中的时候给自己起的,到大学,就成了昵称、外号。我喜欢石头,尤其是红色的,你看!”简洁将脖子上挂着的一颗红色石头吊坠掏出来给贝加看。
“玛瑙?”
“红玉髓。在德阳的时候,我每周末都会去宝山街旧书市场淘书,常去的那家书店门口放着一个老旧的展示柜,里面陈列着一些钱币啦、小杯小盏什么的。
这颗吊坠躺在那里就成了异类,并不显眼,但是却很特别,它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的心,呵呵,似乎它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那种感觉玄而又玄,很奇妙。
我当时一狠心出了30块钱,自以为是天价,结果老板却哭了。哈哈。”
贝加也笑了,他记得有一次在石头记看到过同款吊坠,标价两百多。
“后来呢?”贝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