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主受惊了。”荆溟似是安抚,但眼底未及时收起的那一抹阴郁时歌却看的分明。
他这是——生气了?
时歌本想说自己没事,但余光瞥到左桉炎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柄长剑在手,作势就要朝一人刺去,吓得时歌连忙从荆溟怀中挣出来:“荆溟,不要让他伤了人!”
话音刚落,左桉炎刺出的长剑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力道之大竟震的他虎口发麻,蓄起的力道也卸了
下去,左瞧右瞧也没看到出手的人,顿时怒吼道:“什么人?!有胆子暗箭伤人还没胆子出来了不成?”
“怎么,只许你寻事生非还不许我路见不平了?”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也是在西凉的地盘,量他们也不敢动真格的,却没想到这个左桉炎还真就这么肆意妄为。
“呵,你们西凉人还真是没用,都得要一个女娃娃出头了?”听见是一道明亮娇柔的少女声音,左桉炎当即就嘲笑开了。
等时歌走近了他才看清,少女个子不高,十三四岁的样子只到他胸前,一身紫色的衣裙绣着他喊不出名儿来的小花,但光看那顺滑的料子也不难猜出它价值不菲。一双凤眸澄澈清亮,巴掌大的小略微带了点婴儿肥,赛雪的肌肤更是南疆女子所不能比的,此刻离他不过数步之遥,微扬着头,倨傲的神情展露无疑。
“都说西凉女子温柔娇小,你这娇小是娇小了,却凶的跟我们那的狗崽子一样。”左桉炎摩挲着下巴调侃道。
“你…!”
前世时歌还道他放肆无礼,现在看来,左桉炎当时在殿前和她吵的那些还都是收敛了的,总不至于像现在,一上来就骂她是狗。
时歌气的胸口疼。
但左桉炎一句话还没说完,荆溟的长刀便已出鞘,泛着森冷的寒光架在他的脖颈上,让左桉炎原本嬉笑的神态瞬间凝结,瞠目怒视着荆溟:“你想干什么?”
荆溟不语,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四处还有暗门的眼线,左桉炎上一秒就已经该是个死人了。
“殿下!”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不要命了?”回过神来的使臣们想要上前,却又顾忌着左桉炎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你究竟想干什么?!”得不到回应的左桉炎眼睛瞪的更大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用刀架着脖子威胁过,还是一个低等的下人!左桉炎牙关咬的咯吱作响,身侧握剑的手暗暗收紧,看着荆溟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一般凶狠。
面对这样的左桉炎,荆溟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甚至眼神都没有回给他一个。
时歌知道荆溟这是在等她发话,于是顺手抄了一旁的圆凳坐下,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想让你给我赔个不是。”
“哼,让本殿下给你赔不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嘶——”
颈上突然的刺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有液体顺着脖子流下,左桉炎抬手摸了一手血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荆溟怒吼:“你真敢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