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可是你主子!”时歌一双美目怒视着他。
沉吟片刻,荆溟避开了时歌的眼眸——
“你不是。”
三个字像是刚从窖里启出的冰,凉的好似能凝固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连虫鸣都悄悄隐去了。
温热的汤药滚下咽喉,苦涩的味道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让人难以下咽,可时歌抿着嘴,倔强的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
“果然还是溟大人有法子,哄着公主这么快就把药喝了。”扶着时歌起身回房,蕊心小声的揶揄
道。
“这么好的机会,公主可有试探到什么?”
试探?时歌冷笑出声:“呵,当然有啊。”试探出了人家至死不渝的忠心算不算。
在时歌阴下去的脸色中,蕊心也看出了事情好像不大对,于是缩了缩头不再开口。
说什么特殊都是假象!荆溟对她根本连起码的怜香惜玉都没有,想必留在将军府也不过是为了早日还了她的人情赶紧撇清了关系,才能回到正主的身边好好效忠吧!
想到就来气,时歌忿忿的一甩袖子,原先落在袖中的东西被甩在了脚边,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
“公主掉东西了。”蕊心将地上的发簪拾起刚想替时歌戴上,突然又觉得不对,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奇怪道:“公主今日戴了这簪子么?”
从蕊心手中接过那簪子,时歌有些愣神。
这是刚刚从荆溟衣襟中掉下来的东西,这样一个女子的发饰怎么会被他贴身收着?这簪子她看着
眼生,而萧灵均有什么首饰她是一清二楚的,这绝不是萧灵均的东西。可如果不是萧灵均的…
时歌攥着手中的簪子,一颗心直往下沉。
“小姐怎么还站在这儿?夜都深了,快进屋去吧。”从屋里迎出来,瞧见时歌脸色苍白的立在院中,素雪目光探询的看向蕊心,一边为时歌披了薄衫。
余光瞥见时歌手里的白玉簪子,微诧道:“这不是小姐丢了的那支白玉响铃簪么?小姐找到了?”
时歌惊讶的抬头:“我的?”
“小姐忘了?去年小姐说要去霓裳阁便是戴的这只簪子,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听着素雪的解释,时歌亦陷入了沉思。
去年?霓裳阁?
那不是她刚刚重生到时歌身上的时候么?当时在路上她还差点被沈家的马车撞了,幸好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侠士相救…等等!
武功高强…的…侠士?
莫非,那个侠士——
就是荆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