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又一次惊叹哗然。
继真假公主之后又是通敌叛国,这一件接一件的,想来今日的宴会是注定不会和平落幕了。
比起真假公主,沈家通敌叛国的消息才更加令人震惊。
沈之山还未言语,有几个老臣已经率先起身拱手进言——
“皇上,沈相忠国忠君,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这其中必定是有所蹊跷。”
“是啊皇上,沈相三朝元老,曾为我西凉居功至伟,这当中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此事来的突然,皇上千万不能只看公主的一面之词啊!还望皇上明察!”
“望皇上三思啊!”
…
“皇上…”在一众声援之下,沈之山轻咳着跪地,一字一顿:“微臣身居一品丞相之位,得圣上与先帝器重,年少气盛时在朝中难免得罪了不少小人,如今年事已高谈不上居功至伟,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一事!沈家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有朝中众人的声援,再把所谓的通敌叛国说成是同僚的故意陷害,若是从前,羽翼未丰的皇帝哪怕是迫于朝中众人的压力也自然是不能拿他如何的。
可或许沈家的聪明人只有一位,而这位聪明人如今也已是老老垂矣。
“公主也不是只有一面之词吧,这不还有证据么。”时楚一改往日纨绔的调调正色道。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通敌叛国这样的重罪,又有确凿的证据,明察也要查了再说不是?”一名身着官服的清隽少年闲适随意的附和道。
这一发声像是在坚壁中撕开的一道口子,随之越来越多的朝臣纷纷出言应和。
重重的将盒子摔在沈之山眼前,萧正则龙颜大怒:“这就是沈相说的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真当朕是傻子吗!”
锦盒中的罪证散了一地皆是,白纸黑字,桩桩件件记得清楚分明。
“来人!将沈家所有人都压下去,九族之内所有在朝为官者一律革职查办!皇后和太后禁足宫中,非旨不得探望。”萧正则大袖一挥,立刻便有禁卫军将沈家众人压下。
旋即话音陡转:“今日事出突然招待不周,待他日朕再重新设宴款待。让各位见笑了,都先回去歇息吧。”
怎么会是见笑?这样杀伐果决的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足以证明这位年轻帝皇是位怎样的人物。
如此一来,东道主下了逐客令,众人再想看戏也只能听从安排依次告退。毕竟是西凉国事,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藩国部族来评头论足看笑话,不引火烧身就是万幸了。
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沈之山也算看明白了,这从头到尾不过就是皇帝设下的一个圈套。
他一直轻视不放在眼中如傀儡一样的少年,终是成长成了一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