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灵宫她住了近二十年,竟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随着荆溟入了屋内,这屋子虽狭小,该有的倒是一应俱全。荆溟在靠墙的书架上摸索了一会儿,墙壁突然一阵响动,缓缓的移开了一道
口子。
“这里居然还有密室?”时歌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以前的日子究竟是过的有多浑才会对眼皮子底下的事物都一无所知。
“公主不知?”荆溟道。
时歌斜睨了一眼正想回答,却忽觉不对。
她还是公主的时候只顾着旁的事情,这里从未踏足是而不知,而如今她身为时歌连凤灵宫都甚少前来,何况这么个地方。这样明知故问可不像荆溟的作风啊。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时歌总觉得他的这句话另有深意,还带了些许的揶揄。
走了不过几步,荆溟按开一道石门。
随着石门的开启,时歌看见萧正则和时向远对面而立,神情严肃不苟言笑,闻声皆是一齐转过头来看她。
“皇兄?爹爹?”
时向远看着眼前与萧灵均一般模样,又作公主打扮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唤了声:“歌儿?”
虽说时楚昨夜已是将时歌假扮公主之事都一一告知了他,但此刻亲眼瞧见还是震惊的。
时歌此时亦是有些心虚,特别是在看到他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怯弱弱地点了点头:“爹、爹爹,是我。”
她这一开口,时向远这才确信了面前的人是时歌,几步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确定她安然无恙后,这才板下了脸教训道:“你真是荒唐!若不是皇上圣明,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要酿成多大的祸啊!”
时歌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朝她淡然一笑,闲闲玩着扳指的萧正则,便知晓在她来之前她这个皇兄定是已经和时向远都谈妥了,当下也不辩解,低头诚恳认错。
“是女儿不好,女儿糊涂,爹爹不要生
气了。”
女儿这般认错撒娇,时向远自然是消气的,然而萧正则也没让他们父女俩说上几句话,硬是从中打断道:“既然事已至此,日后还需时将军为朕多分忧了。”
因为时歌这事儿,皇帝与他坦言了朝局之势已经铲除沈家之心,望时家能助其一臂之力。当下时向远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时家满门忠烈,全都是为了这西凉天下,又岂会不忠于帝王正统?
他当即撩开前襟,单膝跪地,抬头看向萧正则的目光坚毅果决:“臣,定为皇上鞠躬尽瘁!”
时歌看着时向远表了忠心,心下的一块大石头终是放下了。
单是一个时家便握了西凉三分之一的兵马,有了时家的帮助,对皇兄拿回皇权是一大助力。虽然就算没有她这样操心劳神皇兄最终也可
以铲除沈家,但那毕竟还要等上四年之久,如今这个局势,在时间上似乎是可以大大缩短了呢。
萧正则伸手将时向远扶起,审视着面前这对父女,似乎是在考虑时向远的话是否可信,如今沈家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他身为一国之君,身边却没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但——
一场豪赌,亦是做帝王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