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明沈之山在此时提时歌是何意。在场的几人只有沈溱溱今日接触过时歌,因此都将视线集聚在她身上。
“她…应该也是下山去找公主了吧,我、我没瞧见。”
说话间,一小厮神色匆匆地进来见了个礼,绕至沈纪身后附耳几句又匆匆退下了。
“刚刚有消息传到,时家小姐在寻公主的途中受了严重风寒,已经回府休养了。”沈纪道。
沈之山端起茶杯欲饮,碰到杯沿才发现茶已经凉了,于是复又放下:“时家那丫头和公主交好,看来是不会为我们所用了。”
瞧见了沈之山的小动作,南宫琴会意的为其续了茶,杯中袅袅生雾,一口热茶入腹,沈之山轻敲着桌面继续道:“时家手里的兵权不可小觑,若是拉拢不来,便想个法子折了罢。”
沈青郡心头一凛,不敢应声。
他明白沈之山的意思。时家手握重兵,若是不能为沈家所用,那必会成为一大阻力,不如尽早除
去为妙,不过这也是下下之策。时家三代武将,虽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但京中的根基却也不浅,一旦交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万一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是叫人坐收渔翁之利?
见沈青郡面露难色,南宫琴与他多年夫妻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转念间计上心来,安抚似的拍了拍沈青郡的手背,对沈之山笑道:“父亲,不若将此事交给儿媳吧?儿媳这里倒是有个法子,或许值得一试。”
“你有什么法子?”沈青郡问。
沈之山也看向她,目光带着审视。
南宫琴不疾不徐的给沈家父子二人的茶杯里斟满水,唇角渐渐上扬。
…
“我看啊伯母说的没错,你就是被邪祟附了体。”时歌将事情原原本本和时楚交代了一遍,后者点着她的额头不住数落:“你如今真是,这么大的事连个商量的余地都不留就自己拿了主意,这可是欺君之罪。”
好在荆溟来找他时提醒了他,先放出了时歌感染风寒的消息出去,不然定是要露馅的。
知道时楚是担心她,时歌拉了拉他的袖子:“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皇上好么,又怎么会治我的罪呢。”
“你真是…哧!”见时歌一副天真样子,时楚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能想到服毒嫁祸沈溱溱,能利用时悠宁的嫉妒之心将计就计,能设计公主落水引皇上惩处沈纪,如今还能假扮公主!却不知道天威难测,伴君伴虎么?
以为时楚仍是气她鲁莽,时歌只好拿出幼时对付皇兄的招数,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别生气了表哥,下回我一定慎重行事!”
“我看你也就说说而已。”
“怎么会呢。”时歌赔笑道:“表哥你可要帮我啊,爹娘那边…”
想到她年岁如此小就要为时家操心这么多事,时楚到底还是心软下来,失笑道:“你这样先斩后奏的可不是都要陪着你一块儿欺君么。”
时歌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两声轻叩,是荆溟给的暗示,示意有人来了。
“放心好了,回去以后我会和伯父伯母说明。倒是你,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自己多斟酌。”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楚急急地嘱咐了一句,在宫女推门的前一刻迅捷的自雕花窗台翻了出去。
“公主?”
时歌再想躺下装晕已经来不及了,与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的宫女对了个眼,宫女愣了片刻,随即惊喜的冲着门外高声唤道:“公主醒了!来人啊,快传御医!公主醒了!”
“公主,先把药喝了吧,奴婢、奴婢这就去通知皇上!”将药碗搁在床头的小几上便要退下,却被时歌出言喊住。
“替我更衣,我要亲自去找皇兄。”
“这…”小宫女犹豫着不敢上前。
平日里更衣梳妆都是葵心的活儿,现在葵心下落不明,公主身边缺了贴身的宫女,可她们这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