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时歌的嗓音有些喑哑。
荆溟答道:“回宫。”
时歌立时蹙起了秀眉,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说什么?”
“…”
“妙仪如今跌落悬崖生死未卜,你不想着救人居然只想着回宫?”时歌怒极反笑,心中一片寒凉。
见荆溟不答,终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伸手便往他身上招呼。
“你不是察人入微么?你不是内功深厚么?你为什么没有看出昨晚她的异常?为什么着了她的道!”时歌大声质问道。
荆溟面无表情的任由时歌发泄。
“你说话啊!”
握住时歌还在往他身上砸的手腕,荆溟淡淡道:“别闹。”
两个字,好似带了这清河檀上的一缕清风,让时歌莫名的真就静了下来,一双微红的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他。
“回宫,才是救人。”
时歌看见荆溟眸中映出她的模样,突然醒悟。
是了,回宫禀报了皇兄,皇兄自然会派出上万兵马前来搜山救人,总比他们几个这样胡乱的满山找要好的多。但不知为什么,即使是知道了荆溟的决定没有错,可她心中还是不舒服。
“不必了。”瞧了他良久,时歌才悠悠开口:“这件事沈溱溱比你积极。”
她举办的会友宴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萧灵均自己的过失她也逃不开责任。此事越早向皇上禀报越能显出她的无辜,她又怎么会让这差事让别人抢了先。
“你!跟我去找人。”时歌也不等他的回答,反手拽了他就走。
荆溟亦步亦趋地跟在时歌身后,低头盯着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柔荑,深邃淡漠的眸子微微一动,任由时歌拉着往山下走去。
“荆溟,你说清河檀这么高,从那里掉下去…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天色渐暗,山中小道旁的大树葱郁,遮了月光,时歌走的跌跌撞撞的。
荆溟上前几步,不动声色将时歌护在身侧,沉声开口道:“崖边植被茂密,崖底是长河,并非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与萧灵均虽年岁不同,但内里的的确确是同一人,她明明是死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和亲路上,总不至于因为她的重生反而早逝了吧?
时歌心中忐忑,但也坚信萧灵均一定不会这么早便出事,加上连荆溟也说有生还的可能,这才勉强稳了心中慌乱,拨着杂乱的草丛枝叶,在山下仔细
翻找起来。
然而时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荆溟的那种无条件的信任,比她自己认为的还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