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送走了萧灵均,素雪回来见时歌已穿了外衫站在窗前神色凝重,正想退下,突然忆起今日蒙学馆中的那个身影,不由得踱步到时歌身边悄声唤了句。
“你是想到什么了么?”素雪一向心细谨慎,这会儿唤她应是有所发现吧。
“这几日奴婢跟着小姐进出蒙学馆,也看出了不少事。”素雪犹豫了片刻,才小声道:“馆中只
有几个洒扫的宫女太监,而每日小姐公主去进学,宫人们怕打搅一般都不会出现。”
“可那日我倒是见着一个宫女一直在院中,当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素雪稍稍回忆,猜测道:“会不会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便是我见着的那个宫女?会不会馆中走水…”
时歌回过头来看她:“不是意外。”
她知道素雪的猜测。
蒙学馆临水而建,又是皇子皇女的教学之所,是断不会轻易走水的。
“是那个宫女?”
“是不是那个宫女不重要。”她在宫中长大,虽不问世事,但宫里那些明争暗斗的手段她也是知道不少的。一场事故若是捉不到人便是意外,捉到了也不过是个替罪羊,哪里又能抓得住真凶。
素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时歌先截了话头:“你们今天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小姐,宫中刚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能没人
守夜呢。”特别是当她知道这事极有可能还是人为所致的时候,就更加不能放小姐一个人了。
“如今宫中戒备森严,不会再出事的了。”
素雪自然是不应的,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时歌,絮絮叨叨的好一阵嘱咐,这才作罢,服侍时歌熄灯睡下后才离开。
时歌下午睡了那许久,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既然睡不着,脑子便会不受控制的胡乱想一些事情。比如这纵火的背后之人是谁,比如她为何要纵火,再比如…荆溟为何不在?
一想到这,时歌就觉得心头涌上一阵烦躁,翻了好几个身总寻不到舒服的位置,索性起了床,往屋外摸去。
漆黑的夜空乌云闭月,剩下繁星点点仿佛占尽了整个天际。
时歌甫一推门便觉一股清风凉意扑面而来,仿佛透过肌肤吹进了内里,压下了她那颗烦闷不堪的心。
在院中的秋千上坐下,时歌低着头,百无聊
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儿,绣鞋在粗粝的地上摩擦出沙沙的细响。再一次轻轻一脚将一颗小石子踢的骨碌碌滚出了老远,时歌正想发笑,忽觉地面上一团人影自身后渐进,心中徒然一跳。
不会这么巧被素雪料中了吧?今早才故意纵火不成,这就连夜改暗杀了?
时歌心跳如擂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影子不敢动弹半分,生怕她一个动作惊动了人家便会给她捅上一刀。
不过时歌等了许久,身子都有些僵了也不见那影子有下一步的动作,狐疑的扭过身去,只见荆溟一身黑色劲装立在她身后,悄无声息似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般。
“你有病啊!”像是被人给戏耍了一番,时歌顿时气得就想骂人,始音在寂静的院中显得格外响亮。复又突然意识到不对,捂了嘴硬生生将后面的字眼压在了唇齿间。
“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