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学馆这火起的突然,林裴澈当时跟着时歌身后过来,但一直站在远处并未靠近,此刻看荆溟抱
着人路过,他站在一旁关切问道:“时郡主可受了伤?”
时歌不想说话,只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荆溟知道她不想开口,脚下未停,只顺口答了句“无碍”,便于林裴澈擦肩而过。
时歌越过荆溟宽厚的肩膀看见他笑的温和,神色莫测。
这个狐狸又在想什么?这样的想法刚刚在时歌脑袋里冒了个头,就被铺天盖地的疲倦压了过去,她重新阖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裴澈陷入了深思。
据他所知,时歌是在授封郡主后才和公主相识,至今也不过数月时间。刚刚那样的大火,她居然直接就冲了进去。若说情谊,她们二人相识不过尔尔,若说居功,这样的大火势不可控,如果连生命都无法保障又谈何居功?
而且庆功宴一事他如今敢肯定必是时歌的主意,公主定也从中出了一份力。可究竟是什么,才能
让刚接触的两个人,如此信任的走这一步险棋?时歌和萧灵均,到底是什么关系?
…
这一番惊吓折腾下来,时歌只觉得又累又困,荆溟将她送到无念宫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在寝宫门口顿了半晌,荆溟最终还是将她放在了外殿的软榻上,时歌呢喃一句不知说了什么。即便是在睡梦中,一只手还是紧抓着荆溟的衣角。
手上微微用力将衣角扯了出来,荆溟转身便退出了外殿。
正好半阙和素雪也在此时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萧灵均吩咐前来照看的太医,三人和荆溟打了个照面,正想道声谢,人却眨眼间行出了数十米。
时歌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动了一下,便觉得身上的骨头仿佛都碎了一遍,疼得厉害,脑袋也成了一团浆糊,迷糊得不行。
她撩开眼皮,眼前是晃动烛火,看来已经是
晚上了,目光一转,眼前好像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她眼皮一动,人影便向着她围拢。
“小姐醒了!”有人开口说话,声音里都带着惊喜,看她嘴唇启合,芸昭立马附耳过去。
“水…”她的嗓子嘶哑得吓人,说起话来都显得尤为艰难。
芸昭只听她说了这么一个字,便觉得心都让人给揪了起来,接过半阙递来的茶水,试了试温度,将她扶起身来,拿了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水给她。
“慢慢喝,慢慢喝,还有呢。”芸昭一边喂着水,眼泪一边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
她今日在府中便觉得右眼跳得厉害,不想晌午刚才过了不多久,便听闻宫中蒙学馆起了场大火,她一听便觉得不对劲,时歌这一趟进宫每日都陪着公主进学,会不会…
果然待日落时分,宫中就有传话太监前来,说时歌在宫中出了点事。时向远当场沉了脸,芸昭也是焦急万分,当即随着前来传话的太监急急忙忙的进
了宫。
甫一入内见时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时,着实是把时向远和芸昭吓坏了,好在太医及时解释,说时歌只是呛了些烟,体虚受惊并无大碍,现下是睡着了而已,这才让两人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