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琉璃金盏花观赏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外围的沈溱溱轻轻移步。
“啊。”
背后突然被人猛然一推,时歌的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到那呈着琉璃金盏花的四角方桌。芸昭离时歌最近,急忙伸手去拉却只拽住了一片衣角,但也算幸得这一拉,将原本必定撞上梨花桌的时歌拽偏了轨道,只是擦着桌角摔在了地上。
“歌儿!”
芸昭大惊失色,匆匆蹲下身去借着屋内微弱的光亮关切道:“歌儿你没事吧?摔伤哪了快让娘看看。”其余的夫人们也纷纷上前询问。一时间,屋里纷乱嘈杂。
“没事娘,没有大碍。”时歌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安慰道。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小姐扶起来,点灯!”
一片混乱之中,沈夫人镇定的声音响起,侍女们这才恍然大悟,扶人的扶人点灯的点灯。
待丫鬟将时歌扶自外屋坐下时,萧成睿亦一脸担忧之色询问:“时小姐可有摔伤?刚刚如何会突然摔倒?”
“刚刚似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我一时不稳才…”时歌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沈溱溱,露出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
在场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内宅的事见的多了,时歌话一出她们也就都心知肚明了。说话间,遮挡门窗的黑纱也被束起,屋内骤然明亮了起来。
“哎呀,这流了好多血呢!”站的离时歌最近的一位小姐突然惊呼出声,众人这才看清时歌的衣袖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腥红色的血正细细的往外渗,染红了素色的袖子。
“时夫人莫慌,府内的吴大夫医术甚好,我已命人让他立马赶来了。”沈夫人见芸昭心急如焚出言安慰道,复又吩咐了丫鬟带时歌前去客房包扎伤口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沈夫人,歌儿刚刚说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才导致她跌倒,成王面前居然也敢这般放肆,还望沈夫人能查出那不轨之人给我和歌儿一个交代。”芸昭一席话毫不退让,甚至搬出成王来提高事态的严重性,让沈夫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沈溱溱见母亲似有难色出言反驳道:“屋内人多又黑,许是她自己跌倒也不一定啊。”
“溱溱!”若不是因为她这般小性子,也不至于闹得现下这个局面了,如今还在这添乱,真是气死她了!
沈夫人面色不渝,沈溱溱颇感委屈的噘着嘴嘟囔道:“她说推了就推了,万一是她故意跌倒…”
“放肆!身为郡主这么口不择言。”芸昭闻言气的正想开口理论,沈夫人便疾言厉色的先出言打
断了沈溱溱的话,转身吩咐道:“来人!将郡主带回房内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真是好一招先发制人,芸昭冷笑一声不作言语,只是回身朝萧成睿微一福身,正色道:“殿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于女子而言身体受损更是大忌,歌儿如此伤重却还遭此非议,臣妇心痛难忍,还望成王做主还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