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决定要展览大学时候的作品，我好派人去准备，不然的话，就取消这次画展。”

周绵绵猛地抬起头，这次终于看到了洛尹的正脸，不过他只是扫了她一眼，随即又无所谓状的低下头去。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对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周绵绵握住调羹的手微微收紧，在掌心留下一道深凹下去的印记，抿了抿唇，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般垂下头去，只说了四个字，“我考虑考虑。”

却是因此错过了洛尹猛地僵住的动作，其实也不过片刻，就又恢复如常。

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周绵绵接到了对她帮助极大的老师的电话。

“老师…”周绵绵有些不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出去吧。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即使已经年过耄耋，这

位老师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就照我说的做，得到这次机会不容易，你大学时候的作品又不是拿不出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可是…”周绵绵还是有些顾虑，“那些画，未免笔锋太过稚嫩了些。”虽然数量够，而且在那个画廊里，被洛尹保存的极好，随时拿出去都不成问题，不用多加维修。

“这个稚嫩嘛，有稚嫩的好处。”

周绵绵听他的语气不由有些想笑，“老师你这么世外高人的说话，我有点适应不了。”

“嘿！你个小丫头，还调侃上自己老师了，真是没规矩。”话虽这么说，不过老师话里却是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周绵绵吐了吐舌头，这么多天来，心情似乎因为老师的几句话，终于轻松了些。

“你学了那么多年，大学时候其实技术水平就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了，不过老师最欣赏的，还是你那时候自由放肆的画风。”老师的声音有些轻，似乎在回忆些什么，“那时候我总是说你，要沉稳一些，再沉稳一些，但其实人在每个时间段，就该按部就班，揠苗助长不是什么好的教育方法，这个道理，老师也是过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你那时候的作品里，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期待，仿佛看到你的话，就能从中看到希望一样，这是很多老牌画手所做不到的。”至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的周绵绵，已经画不出当年的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