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咬牙看着扶帘婉玉平静到，完美无懈的侧颜，眼中掀起滔天的波澜。

她毁了她的一切，她却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她怎么可以这样？！

就因为她是衍安的女儿么？就因为她是冰灵国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么？就因为她姓扶帘么？！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呢！

咚！

一道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天地间响起，那声音，明明不大，却如黄钟大吕、雷鸣电鼓，重重地敲在心上。

声音中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放下心房，让人跪伏在雷霆阶梯之前。

叩迎神之女！

肖雪抬起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目光疯狂的闪动，她深深地看着那长长地，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阶梯，脑海中一个声音，越来越大！

扶帘婉玉骄傲的一切，都没有了呢！

都！没！有！了！呢！

那声音的另一边，似神祇高高在上，又似雪花轻声细语，温柔的在她的耳畔叮吟。

向前…向前…向前…

肖雪目光的挣扎渐渐消失，无意识地抬起脚，跟着那道声音而行。

扶帘婉玉微微垂了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复杂。

肖雪她，终究还是走出了这样一步。

丢弃了尊严、丢弃了理智，就连自己曾经的过往都一并丢弃了，只是因为不甘心与怨怼…

曾经高高在上的肖家大小姐呀…

“咚！”

肖雪双腿着地，力度很大地跪在雷霆阶梯之下。

那双眼又似冰原雪山一般的冷漠，神情确实疯狂又虔诚。

扶帘婉玉的心，如同侵泡在深秋之水中，再被人重重一击。

伸手按了按眉心，扶帘婉玉轻轻地合上双眼。

她听见肖雪五体投地叩拜，口中是虔诚的声音：“信女肖家嫡系肖雪，今以肖家血脉与原族十三家禁物为证，恭请大人到来。”

接着是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扶帘婉玉不用睁眼，都能够想象曾经十三家祖传禁物被一字摆在地上的摸样。

手忽然握紧成拳。紧紧地咬住下唇，扶帘婉玉才抑制住自己冲出去阻止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