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睁眼，那双眼中，再不见丝毫星光。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里，两滴鲜红的血迹，目光平静，晨晨如冬日的夜空。

然而仔细看去，却能见到那眸子深处，有着一缕炽白的火，在最深处燃气。

北彻忽然勾唇，笑道：“这才是你愿意跟着她的原意吧…”

话落，双手交叠，互相一撮。

再摊开的时候，白皙的手指修长完美，掌心中干净如初。

似乎片刻之间，那鲜艳的血，从未出现过。

他忽然抬头，目光看向场中唯一静默的少女，瞳孔深处，有着如同彗星之尾一般明亮的光芒摇曳。

“公主殿下啊…你知不知道，这个玩笑有点儿大…”

“不过，深得北彻之心呢…”

北彻的双手，猛然一握，一股奇异的气势在他身上一闪而过。

“那就让北彻来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吧！”

…

花未语咬紧牙关，制止住自己下跪的欲望。

然而，只是因为这一个动作，那降临在身上的压力骤然增加。

哪怕经过九转造化冰灵丹与极夜星辰阵双面提升的身体，也有着一种即将崩解的感觉。

两股战战，青筋高蹦。

似乎若不城府，不跪拜，下一刻，他便会因为亵渎天神，爆体而亡！

可是跪拜？

花未语看了一眼半空中依旧闭幕的俊美天神，不知为何，心底最深处升起一抹极度的不情愿。

“花家一生洒脱，便是跪拜，也只跪一人，从生到死，从肉体到灵魂，只效忠那一人…而我的心底，早已有了选择！”

一股来自骨子里的傲气，骤然自花未语血脉中升起。

那股看不见说不清的力量，支持者他双脚稳稳地站立在地，微微弯下的身子，再次伸直，如松如竹，挺拔修长。

花未语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嘿！”

花未语回头，就见到虽是额间冷汗如瀑，却同样站得笔直的雷烁，只不过整个人却越加狂暴，觉察到花未语的目光，雷烁扭头，朝他龇牙一笑。

花未语咧嘴，同样笑了起来。

那笑容，不是平日间的争锋相对，却有着一种两人都懂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