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又凭什么,这么久了,难道还未习惯吗?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封号,一个空壳,在这后宫,什么也算不上…
紧咬薄唇,步舞雩却也直直跪在地上,泥水随着她的动作溅在她质地较好的一群上,她却不为所动。
“臣妾斗胆,求皇上绕过公主这一次,即便不为臣妾想,亦请皇上想想昷岄的百姓。”
所到此处,已经明了,这达奚公主极受擎苍皇的疼爱,若知道公主在此受了委屈,定会大怒,到事便不止是皇家之间的颜面,若是擎苍皇为女发兵南下,到时牵涉的便是百姓之间的生死了。
“呵…”姬云翊冷笑一声,若是之前他保护不了她是因为权势,现在他已有了一切,可依旧让她蒙难受委屈。
皇家、百姓,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要因牵绊而放过伤害她的人,那么这权势、天下、要来又有何用。
姬云翊不再理会地上的人,径直朝前走着。
步舞雩心如刀割,却也以首触地。“皇上,今日只是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召见那姑娘,这样她便不会受此难,臣妾才是始作俑者,求皇上绕过达奚公主,惩罚臣妾吧!”
脚步微驻,姬云翊冷哼。“带贤妃娘娘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是。”
没有停留,没有情面,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步舞雩跪在地上,心像被人活生生的剜出,丢在这泥泞之中,任人践踏。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感觉到疼,从未有过的疼。
致远殿。
安静的可怕,新来的宫女内侍面白如纸,虽不敢言语,但脑海里却也涌现着今日下午所传之事。
医正连同资格上老的御医皆在外殿候着,额间冷汗之下,深怕里间的丫头一个意外,他们的脑袋便得搬家。
一抹明黄缓缓袭来,宫女、内侍、御医皆连跪下,姬云翊未看眼前的人,只冷冷道了一句。“退下。”
众人哪敢耽搁,躬身便也退了出殿,只是却不敢走远,深怕皇上一个召唤,他们不在,小命便也完了。
是的,他们害怕。
对于之前翊王的狠绝血腥他们不是不知,只是今日的事却不得不让他们紧绷了神经,要知道,皇上连达奚公主都动了,而且手段极为残忍,更不说他们,不过是一普通奴才,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而现在他们也知道,皇上,是真的在意死了这殿中的人。
隔了黄金面具,一人在外,静静站着,一人在内,静静躺着。
房间原本的清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药味和难掩盖的血腥之气。
两人皆不说话,妙弋静静躺在床上,之前御医给她用过些麻沸散,现在伤口因麻木到也不那么疼了,只是不想,他会来此。
一月了吧!自那次之后,他再未踏足过这里,虽然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但这样的冷暴力她竟也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