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命,穆廖暂时不能死。”妙弋清冷的声音缓缓在这大殿响起,并不看曳邕,只道:“带我去见他。”
这样的语气,虽不是命令,却也让曳邕感受到莫名的疏远,心底不知因何原因,竟浮现起一抹怒意,她又是何意?又是这般疏离吗?“穆廖是朝廷要犯,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曳邕的语气并非太好,不知是气恼她现在的态度,还是此时的疏离。
妙弋到未生气,似乎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她是破刹的杀手,手染鲜血,狠辣非凡,他是刑部侍郎,该是正义的化身,与她再无牵连。
“穆廖的蛊已解了大半,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将他带出刑部,亦可以不动声色的将人运进来,只要穆廖身上的蛊一解,你唯一的证据便不复存在,到时失心案,便再无破解的可能了。”
曳邕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女子,手竟不由咯咯作
响,那里曾有替她挡去毒镖的伤口,毒素未尽,伤口不愈,他拳头紧攥,虽不知这是什么毒,可此刻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楚。
直到现在,她也不过是在跟他将事情的轻重而已。
垂在两边的手拳头握的更紧了,曳邕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两部侍郎,他曾冷傲狠绝,他曾不将一切放到眼里,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也学会妥协,在这女子面前。
他眼帘半磕,遮住眼底划过的一抹伤痛。“所以,你要查失心案,并非为了我对吧!你能杀那女子,自然也不是要替她掩饰,那你又为的谁呢?那夜的男子,是吗?”
妙弋微顿,并未看眼前的人,心底却有些惊呼。
“我早该想到的。”见妙弋不答话,曳邕竟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的那般无力,那般受伤。
“那女子是失心案的凶手,可归根究底,却也只懂的以心续命的方法,根本解不了蛊,而你不让我查蛊,并不是知晓了那女子是凶手,而是知晓你身边仅
有一人会用那蛊,所以你才不让我查,因为,始作俑者,便是他,对吗?”
曳邕的声音有几分颤意,到如同这寒到至极的空气般。
妙弋看着他,不懂他眼中为何会这样的受伤,仅是因为自己骗了他吗?
“所以呢?”
所以…曳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还是承认了吗?他身为刑部侍郎,从来想探知的都是真相,可现在却觉得,真相是那般残忍。
安静的大殿内,只有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久久,曳邕才低声吐露道:“他是谁?”
妙弋微顿,她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你若还是这么无聊的话,我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却也打算离开。
“他是破刹之主,对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阵阵寒意和一丝伤痛,大乱了这本就有些僵的气氛,亦拦住了那红衣女子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