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霖微顿,却也只是片刻间,他竟只是勾起薄凉的笑意,凉薄的瞳孔里是一望无际的地渊黑潭,手指刚要落到曳邕心脏的瞬间,一股气息传来,那黑眸亦紧,素手招展凌空聚起一团紫色气息,腾空劈下,两股气息竟也凌空散裂。
内力惊人,曳邕虽及时将妙弋护在怀里,集聚所有内力,却也未能完全阻挡,受了轻微的内伤。
而黑暗尽头,薄凉的气息却也缓缓传来,青丝张扬,一缕青丝横起,遮挡了姬云翊此刻瞳眸。
宽袖飘逸,一身明黄华服,雪白毛领,从袖沿到腰带,从发冠到纽扣无不精致异常。
来人姿容冠绝,举世难寻,最慑人心魄的并非其无俦容貌,而是他周身迫人的那股邪气。
“姜水城内,如此伤及我昷岄的朝廷命官,未免太大胆了些。”姬云翊面上并没有半丝笑意,虽是淡然的话语,却散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凉薄气息,气息如狂,似乎下一刻便会风卷而起,带起令人窒息的濒死恐惧。
而身后,沫非亦站直姬云翊身后,手握剑柄,眼底尽是杀意。
一时间,整个暗巷成为死寂,言君霖看了他一眼,转身抱起地上的女子,头也不回的朝这街巷的尽头走去,背影孤傲,袖袍逆风张狂。
妙弋看着那孤傲的背影,心里的那个洞不断扩大,再扩大,直到——彻底丢失。
原来,他也可以在乎一个人。
沫非抬脚便要去追,姬云翊未说话,到是曳邕踉跄站起身,缓缓开口。“不必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曳邕看着姬云翊,只怕这里,没有任何人是这两人的对手,而他离开,他不追,只怕都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浪费时间罢了,可翊王竟有这么高的内力,他竟不知,而那人又是谁?与失心案到底又有何种联系。
沫非焉能不知,看了看并未言语的主上,却也止了步。
曳邕捂着胸口,却也站至妙弋旁,眼底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为何你会出来,为何替我挡那掌?”
她站至上面那么久都未动手,为何会突然出来。
那一瞬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揪心,而看着她不断涌出的鲜血,竟也宁愿那掌是落在自己身上。
妙弋并未答他,只是踉跄的站起身,即便身受重伤,怀中所抱的盒子却未离开她半分,小心的抚着那盒子,这是特殊材料所致,为得到这个,她伤了几条人命。“这案子,你结不了,不要再多事了。”
曳邕错愕,她知道,她早就知道,所以才让自己不要再查下去,而刚刚那掌,亦是为了帮自己吗?
“你到底知道什么?那个人,又是谁?”可越是这样他越想弄清,那人,她认识?
剧痛从未消散,可是这一刻却更痛,妙弋捂着胸口,煞白了脸,雪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冷汗直下。艰难的向前走着,一股黑暗席卷而来,却也直直的倒在空地之上。
“非烟!”曳邕错愕,刚想上前去扶,却见一抹明黄已然已惊愕的速度迎了上去,单手一扣,竟也揽过了那女子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