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猛的触及到那女子手腕,亦阻止了那女子接下去的动作,曳邕亦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是这般想,便就这般做了。
目光触及到那狰狞的伤疤之上,眼底亦不由收紧,握着那女子的手更带着些许颤抖,这样的伤,此生他只见过一次,那便是四年前。
不可能这般巧合,一样的名字,一样的伤口,虽有好几次,他提及皇上唤她名字时都会发愣,甚至错以为她就是她,可这样的眼神,却不再似往日的清澈纯善,让他竟不敢再相信。
而目光落在那女子脖颈处的饰物更让他背脊一颤。
曳邕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期许,希望,甚至一抹淡淡的伤痛。“你的伤…怎么来的?”
妙弋不说话,整理好衣物,却也随意坐在那石床之上,上面只铺了薄薄的被子,虽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但与普通刑房比,亦要好很多。
“天色已晚,大人不是想现在便开始询问?”妙弋眼底始终不起一丝涟漪,嘴角的冷笑亦是更甚了些。
曳邕气息加深了些,抬眸看了一眼依旧守在外间的刑部之人,亦道:“你们先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有人跟泄漏半句,本官定不轻饶。”
陈昌看了一眼牢中的两人,亦是抱拳道:“是。”
说完,便也虽刑部的众人退了下去。
居高临下,曳邕的视线亦落在那抹殷虹之上,眼底微微收紧,清冷之声却带有半分苦涩。“你到底,是谁…”
“大人是在玩笑吗?”妙弋淡淡开口,左手却不着痕迹的压在右手手腕处,刚刚火淅蛇便也有所异动,曳邕洞察力太强,切不能被他看出了破绽。
“玩笑…”曳邕看着她,那面具下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缓缓现出的却也是几个浅红的指印,可那绯色瞳中的寡淡亦让他眸光紧了几分。“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打算隐瞒?还是你觉得我当真这般蠢笨?”
曳邕的声音大了些,可看着面前面色如此的女子,心低竟不由一紧,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不懂哭,不会笑,似乎不管在她眼前发生何事,她都只会如一个木偶般,冷言看待。
曳邕手握紧了几分,久久,却也缓缓松开,再次开口,语气竟非是往日的狠绝,而是少有的妥协。
“这几年,我虽不知你发生了何事,可每日梦回竟是那墓前的血迹,我曳邕杀人无数,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情愫,愧疚,后悔。”
妙弋的手微顿,却未言语半分。
“可即便我当日不答应歩闫修,以他在朝堂的地位,在皇上面前的宠信,仅仅是几个平民,皇上也定不会拿他怎样,最主要的,曳家尚存,步家定不能败落,这也是步艾妍为何入宫的原因,朝政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虽清楚,当时,却竟忽略了你的处境。”
安静的牢狱中,曳邕的一字一句皆如同利刀,尖锐的刺向那本已消失不见的心口,直至血肉模糊,妙弋微微抬眸,顷刻间,原本一闪而过的动容亦消失不
见,却而代之的却是一抹冷笑。
“大人之言,若你的朋友听到,也该欣慰的。”妙弋嘴角清扬,视线却未避闪半分。“大人的记性似乎并不太好,下官记得曾说过,并非大人要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