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邕眉宇一挑,看着眼前的人,道:“说了什么?”
“宸妃生前甚少接见他人,与天机府的司巫到走的近。”
“天机府…”意味深长之音缓缓传来,前几日他不是未去过天机府,可那女子并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是哪里看错了吗?
“还说了什么吗?”
“并未再说了,只一个劲儿的为宸妃喊冤。”
“知晓了,退下吧!”
“是。”
见那人走后,成殷亦道:“大人,现在如何做。”
“先去天机府走走。”
“是。”
天空意犹未尽地低云暗压,冷风扬扬洒洒卷起夜
间积下的薄雪,偶尔一紧,打在衣袍上似是能听到细微的破碎声。
姬云翊身披一袭银狐裘斗蓬,风帽半掩,明黄衣衫磊落。
一婢子站在他的身后,打着一只青竹油纸伞,遮于他的头上,白雪纷纷,飘飘洒洒的落在伞顶。
有细小的风从远处吹来,卷起地上的积雪,在角落里转着困,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漩涡,扫过他洁白的靴子和大氅的衣角。
“王爷。”沫非款步行来,接过那婢子举过的油纸伞,却也示意她退下,并未有过多言语,只道:“曳大人已然查到太子处了,而落颜殿亦有婢子供出,那段时日,只有司巫大人常去。”
姬云翊如若未闻,只是静静的站着,目光只落在那暗沉的天间。“曳邕呢?”
“曳大人虽顾忌太子妃和曳贵妃,但此事甚大,想来他是不敢多隐瞒的。”沫非顿了顿,看了看眼前的人,亦道:“曳大人亦遣人去了天机府。”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却也能看出主子最近的变化,主子向来不会参与这些,未成想这次竟牵连其中。
初雪那日,他不知主子为何出去,又为何将那天灯收回,主子的心思常人向来猜不透,可如今死更不一样了,只因那天机府的人吗?
他的眼神宁静,悠然如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
长风陡起,手中的竹伞一掀,就被吹飞,沫非一惊,转身就要去追竹伞,遍天的大雪簌簌洒在姬云翊的肩头,尽管穿着厚厚的大裘,仍日觉得是那般的寒冷。
“走。”
薄凉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沫非抬眼,那人却也只留下一抹孤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