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属下冒犯了。”这些乌黑的血迹虽有些恶心,可眼下却是唯一能救主子的良药,举步走至姬云翊床榻之前,沫非扶起自家主子,手指在他脖颈间轻点,却也见那薄唇微微张开,将那乌黑的血迹喂与他喝下,沫非这才解了他的穴,扶他躺下,仔细替他擦了嘴角的血迹。
看着那静静躺下的人,妙弋心底不知为何亦多了份心安,却不想腹部一痛,一口黑血涌出,身子却越
来越沉重,眼前的一切颠倒了,狰狞地向她扑去,心力憔悴,像是被抽走最后的力气,无力向后倾去…
“司巫大人!”
妙弋醒来,亦浸泡在药浴之中,由于冬日的原因,热气亦如雾般缓缓蔓延,如仙如梦。
额间的刘海打湿了几分,那苍白的脸更无半分神色,那长眸才缓缓睁开,眉如新月,翦羽星眸,一头黑丝侵于药水之中,红眸更为耀眼异常。
朦胧的视线亦缓缓打量着四周,这是她的营帐。
低眸,虽浸泡在药浴之中,却也是着了里衣,而这药浴,原本褐色的药汤已然变成乌黑之色,只怕是余下的毒气,可这是军营,并未多少人会这解毒的汤药,难道幻佘来了吗?还是…
“女人,你果真不惜命。”
薄凉之音袭来,却也少了往日的冰冷,屏风外,姬云翊斜靠在软塌之上,他的神色亦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并未睁眸,却也能感受到里间之人已然醒来。
姬云翊…
妙弋神情不辨,未想到她这么快就会醒来,亦未想到,他竟会准备这药浴。
“昷岄将中不能无主,我们,也算扯平了。”
“扯平?”薄凉之意再次传来。“毫无牵扯,何来扯平,不过本王到佩服司巫大人的精打细算,竟连药浴都能准备的如此及时。”
微愣,药浴竟不是他准备的吗?那是谁,幻佘吗?还是真的是他?
一份静谧在血香中悠然四溢,四周仿佛只听到偶尔的水滴声,在整个天地间铺展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幕帘。
而这份寂静显然令外间的人有些不满,周身的妖魅气息再次传来,鼻下只有一股愈加浓烈的血腥气息,薄唇一张一合沉声道:“还是说,这是有人早替司巫大人备好的吗?”
“王爷身子刚好,还是早些休息吧!”她真的很累,不想再多言这些无谓的话。
而久久,亦未听到答话,妙弋心下刚放松,却也见一抹明黄的身影出现了帐内,四目相对,那人墨色
的眸却带着半分危险之气。
“女人,本王不喜别人逐客令。”
妙弋心下虽惊,可面上到无任何神色。“王爷,绯烟为臣,可亦是女子,男女有别,王爷亦该自重才是。”
姬云翊神色到不辨,打量了药浴里的人,嘴角亦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放心,这样的身体,本王尚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