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昌城染上一丝萧瑟,尤其是在夜里,更为萧条,枯的落叶堆积在路旁,时而被寒风带起,总让人觉得这个冬季已来了许久。
寒霜静静覆在屋顶的琉璃瓦上,妙弋一袭红衫静立其上,面具遮面,徒剩一双赤红且凌厉的眸,躲过了一应守卫,却也快速绕过将军府书房内。
走进暗道,颗颗明珠照在地上,给黝黑的暗道覆盖上一层青灰色,妙弋步履极轻,却也一步一步朝暗道的尽头走去,清脆的铃铛声在这暗道中异常清晰,到平添几分恐惧。
白日离现在的时辰并不算长,四年的训练,她自能在第一时间记住这里所有的布局。
赤色的眸警惕的看着四周,若幻佘所言不假,这里该是有活人的,可是会躲在哪里呢?
咯咯的声音传来,妙弋眸光微紧,青灰的光线下,几具行尸却也缓缓向她靠近。
妙弋手指握紧了玉箫,手腕处的火淅蛇亦有些躁动,眸光落在这一句句行尸之上,他们似骷髅的身子并感应不到什么,唯一有知觉的却也是皮肤下不停扭动凸起的蛊虫
。
素手打开幻佘留下的瓷瓶,妙弋将药粉洒在身前暗道之上,一行尸靠近,脚上却也呲呲发出烧焦的味道,那行尸猛的后退几步,其他行尸亦不敢上前。
这暗道光线并不好,加上几具行尸,看上去异常阴森。
妙弋神情不辨,视线只望着走道的尽头,冷言道:“出来吧!单用几具行尸浪费时间,不若直接说出目的。”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妙弋倒也不奇怪,只见行尸之后,一黑色身影却也缓缓出现在幽暗的光线中,妙弋红眸未转,光线太暗,她并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却也知晓,那人是女子。
“不愧是昷岄的司巫,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便也看出我这阵法了。”来人声音阴狠清冷,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却也是女子的声音。
“我不想知道你的身份,说出你的条件。”现在看来,这女子多半是楚苡了,虽不明白为何前司巫会用如此狠绝的蛊术,可这一切,并不是她关心的。
“条件?”楚苡斗篷下的脸忽然变得狰狞,看着前面的红衣女子,道:“我的条件,便是要姬云翊死。”
“你想要他死我不想管,可这次不行。”
“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次机会?”身为炼蛊之人,楚苡到不畏惧生死,可在这女子面前,竟有如此的压迫感。
“你会出现在这里,证明你离不开,即如此,你觉得你的筹码又有多少呢?”
“是吗?你未免太过自信,如今的姬云翊已中蛊毒,如果我不把母蛊交出来,你是救不了他的。”黑色的斗篷下,楚苡目光赤红,眼底亦是浓烈的杀意。
“那便杀了你,再取解药。”她从不喜废话,她迅速欺身而上,挥手间疾风擦脸,一道凌厉的杀意蔓延在整个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