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之中,一场混战之后,现在各处仍透着些紧张气氛。几处大火虽烧的是军营,但依然波及了附近民居,昷岄将士在姬云翊的带领下,除了肃清各处防务,已经开始着手帮受累的百姓修整房屋,或暂且安排他们到别处避难。
妙弋步履轻盈,衣裙随着脚步摆动,军营之中将士自是熟悉这位女子的,虽在她路过之时神色有一丝停顿,却也不敢有半分不敬之色。
昌城本也有不少府邸,倒是姬云翊并未入住任何一间,只在城内安营,就连囚帐亦设在其中。
妙弋在囚帐之前停下,数十名将士守在帐外,形成包围,旁边更有巡守的将士,异常森严,见妙弋前来,亦是纷纷行礼。“司巫大人!”
“袁布列可在里间。”妙弋声音依旧清冷,视线只停留在帐帘之上。
“在的,司巫大人请。”一小将恭敬答着,说完,却也掀开了帐帘。
他们本是唯姬云翊的话不听的,但这之前,沫非大人亦来传过话,他们自不会怠慢。
妙弋不答话,径直走了进去,这帐外虽守卫森严,但帐内亦不是那般轻松。
只见一粗重的铁笼内,袁布列正瘫坐着,他的手上脚上皆带有铁链,因他用力挣扎,亦现有不少血迹,发丝凌乱,目光空洞,俨然没了一代军将的样子。
见妙弋前来,双目更是赤红,豁然冲到铁笼前,带血的双手扣在那铁栏之上,面目狰狞,怒吼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妙弋到并未对他的咒骂心生怒意,看他的模样,却已然知晓发生了何事,嘴角清扬,冷然道:“想必大人已然见识到了令公子的下场,不知作何感想…”
姬云翊从不是善心之人,这袁布列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即便自己不说,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乃至,他的儿子。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袁布列神色已然涣散,嘴角亦只低喃的吐出这几个字…
“袁将军,你是聪明人,亦是怕死之人,你在拿母蛊做交易的时候,只顾了自己的生死,却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我向来说到做到,大人的性命还在,不是吗?”
妙弋冷笑,生死抉择,她见的太多太多,既然当时根本不在意,现在又何必来假好心呢!
“你不会杀我,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你杀了我,便得不得了!”
妙弋目光冷言,容颜亦凑近了几分,本就赤红的眸却在这一个显得越发妖,艳,让人不敢直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