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应声而落,直直落在了秦郢面前,沫非自秦郢身旁走过,眼底亦多了份冷意,抬手撩开了白单,一股恶臭
之气却也袭入整个帐中。
死者已死多日,有腐蚀之状,但因天气并非夏日,所以还能看出人的相貌,尸体身上有不少泥土,俨然死后被人埋过,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失踪的叛将,陈瑜。
秦郢脸色煞白,神色却极力想做到坦然。“末将素来待他不错,却不想他即通敌叛国,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也是他应得的。”
姬云翊并不着急,薄唇勾起一抹魅邪笑意。“本王还未言什么,将军着急什么,沫非,你来说罢。”
“是。”沫非恭敬抱拳,眸光撇了一眼秦郢,这才道:“尸体是在厝城一荒旧之地发现的,被埋数日,仵作得出死者是再十几日之前被人杀害,而那时,恰好与粮草被烧的时日吻合。”
秦郢脸色不辨,可紧握成拳的手掌心亦是冷汗。
沫非并未理会,只继续道:“这道伤口左浅右深,凶手若不是左撇子,那必定是自陈瑜身后下手,才会造成此种情形,而从伤口划痕的走势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大些,而陈瑜是军中老将,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那么能悄无声息自身后置他于死地,若非武功高出他数倍便是他非常熟悉之人。”
“的确是熟悉之人,可不知秦将军,背主叛国,你又是如何敢冒如此之风险的?”没有立刻说话,姬云翊唇角轻轻下弯,形成一个薄凉的弧度。
“末将并不知殿下是何意。”
“你自永熙十五年入军,边疆评判,赤炎大战,十年来,虽为人呆板了些,可居功至伟。”轻飘飘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凉薄入骨,姬云翊冷着双眸,没有了半丝笑意。“你虽是久经沙场之人,却也该对本王有所了解,本王虽生性喜杀戮,却也不屑冤枉任何一人,沫非,带人来。”
秦郢眼神闪烁不定,他脸上慢慢显出惊怕的神色,却不多言半句。
沫非应命,不过片刻,带上两名士兵,一名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