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妙弋的声音很轻,带着病态的沙哑,她并未看姬云翊一眼,亦不像之前那般过问更多的问题了,因为她知道,是徒劳。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问的。”姬云翊显然并不生气,接过空碗放置一旁的金丝楠木矮几上,委身坐在床榻,视线却不曾从这女子面前移开。
五年了,没有了五年前的稚嫩与天真,如今这幅容颜却多了几分妩媚,嗜血的眸不再如五年前那么清澈,却多了几分清冷,那是让人心疼的清冷。
妙弋不曾想他会坐下,娥眉微蹙,想要挪动身体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不想只是微动,身上的伤口亦是痛彻心扉。
没有了面具的阻挡,姬云翊显然能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千年的冰蚕丝缝合的伤口,你不嫌会将其浪费?”
姬云翊虽嘴上说的轻巧,但眼底的寒却并没有要掩藏的意思,那样狰狞的伤口,每每想起,他都恨不
得将怒意发泄至父皇身上。
可不管他如何过分,始终是自己父皇。
妙弋到不吃惊,靠在身后的苏绣靠枕上,视线并不回避。“你让幻佘来的吗?”
懂得用千年冰蚕丝缝合伤口的人,除了自己,只有幻佘了。
而这千年冰蚕丝幻佘一向看重的要死,看来自己是伤的真的很重了。
“黄金千两,你这条命还算值钱。”姬云翊长眸半磕,扫过眼前的人,语气却也极轻道。
他说的随意,而妙弋此时已是满脸黑线,果然只有他…连自己快死了,都还只记得钱。
“女人,你又欠朕了。”不知为何,妙弋此刻面上那副‘我就知道’神情让他有些不爽,不,是极为不爽…
“为什么救我。”妙弋看着他,此时的姬云翊少了往日的薄凉,而刚进来时,眼底竟然有一抹欣喜,他是因为自己醒了,才如此的吗?可是,为什么呢?
“这不是你所想的吗?”姬云翊说的随意。“朕
可不是为达目的连女人都会利用的一干二净的人,不耻,亦不屑。”
他不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亦知晓其目的,只是不曾想他会如此没有底线,更未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甘心为他至此。
而这类的话却显然让妙弋眸光一紧,随即却也冷笑道:“我并未要你救我。”
主上的目的他知道,从来都知道,可在亲自经历的时候,心还是会那么痛,这痛他不愿提及,更不想别人来拆穿,尤其是姬云翊。
“呵。”一股冷笑从那薄唇之间发出,便随着无尽的寒意,姬云翊忽然起身,言语之间再无一丝温度。“看来是朕多事了。”
说完,拂袖,便也离开了整个大殿。
不知为何,妙弋却还是看向那离开的背影,孤傲,修长,却带着一抹孤绝,这个身影极为熟悉,像是那夜一般,亦或者是好久好久以前。
妙弋点了身上的穴位,使伤口不再那么痛了,手撑在床榻之前,便也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