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渐远,即将破晓,东方天边骤然大亮,一颗天星当空跃起,那不可一世的光芒万丈夺目,凌照九天。
天幕之上众星失色,月影苍白,纷纷在这绝冷的光芒下黯然,唯有一颗奇异的亮星,静静存在于天际,它和那孤星离的那样近,却丝毫不曾被他的凌厉光芒掩盖。
暗室。
四下依旧漆黑如墨,这是…第四天了吧!
妙弋爬在地上,虽之前已用金针集中了机关,可琵琶骨上的铁链却依旧在身上,不是解不了,而是再无力气了。
虽已用金针封住了血脉,确保自己不会在短时间流血身亡,可嗅着愈来愈重的血腥气,她却也不知道能坚持的了多久。
视线也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凉,妙弋无力的下
滑着,此时的她像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躺着。
而就在妙弋昏厥倒地的瞬间,久闭不开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一道小缝,苍白的光线透了进来。
姬云翊不知道是如何靠近她的,曳邕脑海亦是空白,看见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蔓延在整个暗室中的,只有无尽的杀意。
致远殿,是新皇的寝殿,本该宁静祥和,可此时的大殿内却是弥漫着无尽的寒意。
殿内,一群御医跪在地上,明明是春日凉爽的天气,他们却个个冷汗直冒,撑在地上的双手亦没来由的颤抖。
魏林低着头,敢抬起来,直至眼帘中出现了一双赤玉履靴,他咽了口唾沫,不着痕迹的缩了缩脖子。
“你…再说一次。”轻飘飘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薄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语气。
魏林口齿不清,连声应下:“回、回殿下,这姑娘伤的太重,失血过多,臣、臣实在无能为力!”
还未举行登基大典,现在自然只能唤王爷。
他何尝不知此时是个什么局面,只是他当真无能为力。
“呵。”冷着双眸,姬云翊脸上再没有半丝表情,修长的手掐在了他的脖间,却也将他提至半空之中,并无太多的力道,但某种冰凉的触感,却让魏林觉着几乎被死人扼住了一般无二。“既然如此,那你便没用了。”
魏林只觉呼吸越渐困难,双腿无力的挣扎着,面色亦越见难看。
跪着的御医显然未成想到这一幕,忙叩头道:“殿下!殿下恕罪!”
“殿下饶了医正大人吧!”
求情和磕头之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大殿,到不是因他们同朝为官关系有多好,而是他们虽害怕却并未失去理智而已,以医正的实力新皇都不曾有半分留情,他们又哪里有半分活路。
给魏林求情,亦是再给自己求情罢了。
而殿外,曳邕亦不知在此站立了多久,他面色难看,薄唇泛着青乌之色,凌乱的胡须使给那原本俊逸的脸增加几分疲态。
而这时,一袭亲王装的姬云璟亦是走近,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曳邕,微微蹙眉,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从那女子被救出来,宫内所有的御医几乎都在这致远殿来了,而曳邕也似没有事般,只守在这里,好像不知道累,亦不知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