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看着眼前的人,犹记当年的毒盐案,她答应他审问犯人,他亦如现在这般等在外边。
只是两人的心境,却再不如初了。
妙弋未再说话,只径直向前走着,曳邕手缓缓握紧,在那女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还是没话找话的开了口。“他如何了?”
他刚刚的确生气,却并非因为她的身份亦或者其他,这女子终究还是不肯完全相信他的,只是刚刚之后,代替生气的却只有心疼罢了。
“随时可已审问。”妙弋的声音极轻,可她却知道曳邕明白她的意思,失心案并不简单,她知道,曳邕也知道,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现在穆廖已经被催眠,若想找到证据,应该轻而易举,只是在将穆廖的催眠的时候,她已经将穆廖关
于那女子的记忆设置了记忆障碍,旁人再难问及此事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若是主上在的话,应该会让她这样做吧!
曳邕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还想问什么,却又不知到该问什么,妙弋亦不多言,只径直离开,毕竟这刑部,不能久待。
曳府门外,两个石麒麟威武立在大门两侧,装显了主人的威严,曳邕踏上大理石台面的石阶,却也缓步朝里间走去。
正殿之上,一人正襟危坐,曳邕微顿,委身行礼后却也打算退下,却不想被大殿上的人严语喝道:“站住!”
曳邕脚步微停,却也只是立在大殿之上,曳庭沛神情本就不是太好,见曳邕这个态度,更是恼怒!“何人教你敢对为父如此态度?”
曳邕面色黯然,久久,却也撩开衣摆,跪在地上,行礼道:“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聪明如曳邕,怎会不知父亲突然难住去路的目的,否则亦不会几日留在刑部不回府,只是就因太过熟悉,才会厌倦,心烦。
“你如今身为两部侍郎,翅膀硬了,对为父亦摆起官架子来了,是吗?”曳庭沛眼眸磕着,原本平静的声音变得异常冷冽。
曳邕垂首,却也道:“孩儿不敢。”
“你不敢?穆廖被抓,如此大的事,你竟还敢隐瞒为父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曳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处事自来以曳家利益为前提。
邕儿的才干是曳家男儿居首的,可心思见地却远不及他人,他本以为只要在六部之内,还可控制住他,不仅利用了他的才敢,亦巩固了曳家的地位。
却不想他竟将兵部和刑部两步原与曳家走的近的人尽数剔除,只因那些人在为官上确实不捡,他也未再追究,没想到现在,刑部里的消息他竟都难打探了。
而这,就是他的儿子。
“穆廖涉及失心案,牵连甚广,皇上亦有命,消息不得外泄。”
“混账!”曳庭沛看着眼前的人,原本冰冷无波的黑眸此刻却再是掩饰不住的怒意,猛的起身,却也一步一步朝曳邕走去。“你可知到,太子被废,曳家的地位再不及从前,穆廖在此事出事,对我们来说是多好的机会?”
若是失心案牵连到辄王,那便是太子的转机了、
“杀人偿命,乃是法理,孩儿不知什么是机会。”曳邕看着眼前的人,视线不在回避,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懂,权势竟如此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