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或是有哪一步未按宫中规矩来。”
“没有。”
“如此,曳大人又有什么资格追问?我非医正,虽之前入宫时为娘娘把过脉,但也只是顺天而为之罢了,我是天机府司巫,即无不妥之举,又为何要受这等怀疑?还是大人当真以为,只因下官救过娘娘,善意之举便该成为理所应当,若有一日未能做什么,便是不对了?”
曳邕哑口,不曾想她会这般说,可她说的并没错,不管她有没有看出宸妃身中蛊毒,只要她否认,没人能逼迫她承认,而即便承认,救与不救,亦是在她的。
“大人说的不错,救与不救皆在大人话下,只是此案牵连甚广,曳邕有资格过问牵连之人,大人是这昷岄的司巫,是有能力做此事的人,如今又有宫婢指认,按照规矩,还是麻烦大人随本官走一趟才是。”
妙弋倒也不恼,缓缓站起身,绯色的长裙亦直坠于地面,如冬日里盛开的花蕊般。
“即是规矩,下官自是不能坏的,只是这天机府亦不同其他地方,大人若要搜查,还请留意些便是。”说完,
不待曳邕说话,却也缓步朝大殿外走着。
芷寻亦疾步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焦急,她本就候在门外,刚刚的话自然听清了。“大人。”
“冬祭快要到了,你该好生准备才是。”清冷的声音开口,芷寻想要说什么,亦生生咽了下去,只低声答道:“是。”
曳邕眼眸微眯,眼低亦闪过一丝探究,亦款步跟了上去。
车轮轻转,压在这松软的白雪之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挑开有些厚重的车帘,妙弋微淡的视线亦落在街市之上,今日天气并不算太冷,可街市却并无多少人,即便有,亦无那巡视的官兵来的多。
“皇上虽下旨隐瞒,可世上怎有不透风的墙,想来百姓亦是知晓些风声,才闭门少出。”曳邕并未看向外面,却也知晓外间是个什么场景。
纤细的手缓缓收回,那车帘亦因这动作而落下,清冷的声音异常寡淡。“百姓亦知晓蛊吗?”
曳邕不看她,只目视前方,不重不轻的声音道:“赤炎尚还在时,两国偶尔有过来往,自然知晓的。”
“所以,皇上才会如此重视此案,亦或者说,忌惮?
”
妙弋浅眸看他,即是赤炎懂蛊,此次无故出现,又有谁不会去联想,是否是赤炎之人为之,亦或者,当年赤炎之人,并未完全归降。
曳邕眉宇微蹙,虽这是众人心中都会想的事实,可却不想她竟会如此不在意的说出。“如今的国土之上,只有昷岄,而会蛊者,亦不止赤炎。”
“蛊之一物,的确令人胆寒,大人,是该好好查了。”
“不劳司巫大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