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巫大人的意思便是,继任司巫一职亦是不详?”
“难道不是?”
继任司巫,不过是个开始罢了,而生在权利的中心,没有步便是一滴血,每滴血,便是一条命,她注定,要用这些血染红衣袂。
姬云翊亦被她的回答一愣,深寂眼波一如瀚海,星光璀璨般闪了几下,却也恢复常色。
刚想说什么,却见一袭玄衣盔甲的沫非走了过来
,道:“殿下,前方探报,坔桑军队向温州方向集结,温州离厝城多是水路,只怕这坔桑的军队会趁夜色渡河过去!”
“你能探到的消息,秦郢不会探不到,若真要夜袭,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姬云翊冷言。
“莫非是诱敌之计?”
“不管诱不诱敌,命将士扎好草人,趁夜色混淆敌军视听,派几千箭术较好之人佯攻,做出援军已到的迹象,另遣几个轻功好的,自自幽门关悬崖爬上去,里应外合,攻打幽门关。”姬云翊原本冷冽的眸散发着明显的狠意。
“王爷是要…”沫非眼眸一亮,却也瞬间明白,围攻厝城的将士人数不算少,只怕必要的路上已然少不了埋伏我们的敌兵,此事的幽门关人数必不多,亦无人会想到真会有人从幽门关后崖上去,所以防守必不会太严。
声东击西,若幽门关被攻,围攻厝城的敌人自会返回增援,此事秦郢若追击,坔桑亦讨不了好。
“属下这便去办。”
妙弋站在原处,目光平静,似纵然是面前海水翻涌,掀起万丈波澜,似乎依旧无法打动那双只剩血腥的眸子。
姬云翊之能她是知晓的,否则主上也不会把目标转在他身上。
夜色渐浓,本该是万籁俱寂的夜,却不得不变的喧嚣躁动。
傲然上马,一身赤金兵甲的姬云翊面色冷然的骑坐在马背上,双目如鹰阜般审视着前方,嘴唇轻抿,如墨的眸带着冷硬的铎芒。
只听得一声嗡鸣,天空中浮现出一抹弱不可见的光亮,这是翊王府独有的暗号。
“放!”姬云翊白皙的手轻抬,语气却依旧冷然。
话音刚落,无数利箭便也射了出去,一波接着一波,而突如其来的萧杀之意亦让原本困意十足的坔桑将士猛然惊醒,看着原处密密麻麻的黑影和袭来的利剑,亦是吓的一颤。“有敌情!有敌情!”
而原本在另一端的沫非亦是瞧准了时机,翻身上
马,道:“行动!”
说完,打马向前,身后的将士急急跟上,犹如从黄泉的方向肃杀吹来,卷起少年们猎猎翻飞的衣角,吹过他们乌黑纷扬的长发,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层云堆积的天空上,有黑色的巨鸟飞过上空,翅膀扑朔,发出凄厉的长鸣。
一道银光从暗处飞跃而出,直直插在那幽门关守门将领身上,前劲探入后劲出,滴滴血迹在那长枪之上晃动。
幽门关的将领亦是错愕,还来不及反映,大批旋甲将士便也杀了过来,而这时城门却打开,原本守门的将士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