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道：“那件案子当年轰动一时，整个公安局内部也有很大的人事调动，局里几个大领导都是在那个时候爬上去的，这次再破大案，曹队长很快就会晋升成为局领导，这一点，不单是我，局里所有人都知道吧。”

宋迟道：“程队长不用这么急着洗清自己的嫌疑，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当年那件案子发生时，程队

长还只是一个小片警，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案子，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件案子感兴趣，但我既然选择了相信程队长，就不好对你有所怀疑。”

程颢心中感到一阵愧疚，道：“我承认，我的确是对那件案子很有兴趣，因为在卧底行动当中，我也找到

了一些关于那件案子的线索，但这些线索却还不足以撑起整个故事构架，我只知道汤东跟的确是跟局里内部某人有联络，并且这个人一直在暗中帮他避开检查，不过那属于汤东最后的王牌

，因此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这一次毒品交易活动，我猜测是幕后人想要清除汤东所设的局，只是没想到，最后被血眼的凶手搅了局。”

宋迟皱着眉头，道：“清除汤东所设的局？汤东是青龙堂的老大，他一倒，青龙堂群龙无首，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一直跟汤东合作，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要清除汤东？”

程颢摇头，道：“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如果

不是最后扣押下来的毒品只有外面一层是真的，我也不会有这个怀疑，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主动请调到专案组来的原因，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系列的事情。”

程颢参与这次卧底行动，并且也算是成功告破了青龙堂毒品交易活动，但最后却发现毒品是假的，那就说明，幕后人根本就不是有心跟汤东完成这一笔交易。

宋迟道：“这么说，我们可能都在无意中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当中。”

程颢点头，道：“现在我们又无意中把苏小北卷了进来，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不过局里这么多人，你怎么会怀疑到刘副局长头上，当年那件案子最大的受益人，算起来应该是苏正秉这个局长。”

宋迟道：“既然你知道我做过卧底，那我也就不对你有所隐瞒，当年那件案子，就是苏正秉把我们三个人从警校抽调出来的，算起来，苏局长对我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只不过当初我们恐怕谁都没想到，那件

案子最后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到最后，他们都回不来了。”

程颢举起酒杯，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你知道我在青龙堂最怕的是什么吗？”

宋迟看着程颢没有说话，程颢道：“我最怕的是，没有明天，每天一闭上眼，就怕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了，你知道身边所有人都是鬼，却又无法摆脱他们，那种感觉，你不会懂的，但我现在活过来了，我能走在阳光底下，这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宋迟喝了一杯酒，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过那样的经历？”

程颢笑了笑，道：“这一杯，就敬你我都是有故事的人，但从今天之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起这些往事。”

宋迟倒了一杯酒，道：“好，这一杯，就敬给往事岁月，今后再也不要提起。”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果然不再提起这些事

，两人最后一直喝酒到半夜，程颢去结了账，两人从川菜馆子出来，各自打了车回家，宋迟刚上出租车，似乎瞥见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从后视镜里再看了一遍，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宋迟晃了晃脑袋，看来他真是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临潼市万鼎别墅区苏正秉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