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立夏了。”江止说。
施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立夏就立夏,你一个残疾人还想干嘛?”
“施秀,你好好说话。”曲迪提醒道。
“呵。行,我闭嘴。”施秀穿过墙壁决定到院里呆着去。
“我看了施眽最近的账。”曲迪一边回忆一边分析道:“经营尚可,就是太过单一。虽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我看他显然是有所顾虑。”
“顾虑?”江止好奇。
“主要是人脉的匮乏导致他可以合作的人不多。”曲迪说:“其实以他的身份,想去结交谁都是很容易的。但你看他的交友状况——显然他对交朋友这件事的观点还是狭隘的。”
“…怎么说?”
“朋友分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推心置腹才行。大部分时候,我们口中朋友的界限真的仅限于能把名字和脸对上号而已。”曲迪解释道:“可是,对于经商之人而言这就够了。看
施眽的情况,显然他对此还缺乏觉悟。”
“的确。”江止点了点头,“不过我猜想他不敢广交朋友的原因也许还是跟他父母的死有关。尤其是陈予青和罗霆他们出现以后,他自己也明白,只要扩大交际圈必然会跟很多熟识他父母的人打交道。他估计怕说漏嘴吧。”说到这江止笑了笑,“不说别的,家里那位罗霆可是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想为他将‘真凶’绳之于法。”
“哼,”曲迪轻声一笑,“当时动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顾虑?敢做就要敢当。能藏就得明白,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要真这么怕被人揭底那就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不是更安全?”
”我问你,要是哪天有人查到你杀了人要将你就地正法你怎么办?曲迪问。
“能查到我那说明有点本事”江止愉快地笑道:“那就请他动手的时候快点。”
“那在被人查到之前呢?”
“那就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呗”
“这么豁达的想法你怎么不跟他说说?”曲迪笑道。
“为什么要跟他说?”江止不解,“难道我的想法能左右他的行动?”
“不一定。”曲迪寻思着:“也许能对他有所改变也未可知。”
“我改变不了任何人,”江止说,“我也不打算改变任何人。”
“这样啊…”曲迪沉默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用另一种方法来拓宽他的交际圈吧。”
“什么?”江止有些期待道。
“成家。”
“噗嗤——”江止哈哈笑了起来,“什么嘛,搞了半天还是这个”
“你也觉得他仅此一法了?”曲迪看着江止。
“我虽然觉得婚姻之事很麻烦,但对他而言,我觉得确实是件好事。”江止正了正色,“毕竟孤家寡人的,谁都想来踩一脚。”
孤家寡人?曲迪看了看江止,点了点头。“他有喜欢的人没?还是找人给他物色一个?”
“喜欢的人?”江止认真思忖道:“除了他自己,我还真不知道他真心喜欢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