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失明过。那时候手上只有两种触感——热与冷。刚触碰到事物的时候,指尖是那么滚烫。然后,划过手心反复摩挲,这才意识到原来它是那般的冰冷、寒凉——我时常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吧。初时的热忱总是在逐渐的了解中趋向冷静。区别是,有些人冷静过后就放手了;有些人冷静过后会再次捂热他们紧握的手;还有一种人,就那么虚握着,不放手也不握紧,直到下次必要时才去收一收彼此间的距离。”
“你人生的经历真丰富。”
“算不得丰富,不过是恰好有些你没有过的经历而已。”
“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相处的距离——正好。”江止轻慢地笑了一下,“我很高兴,真的远慎,你终于找到了我们之间最适合的相处方式了。”
施眽脸色一变,“你知道吗,你说话有时候真的很伤人。”
“你会觉得受伤,是因为你还没想明白。”
施眽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你是在嘲笑我自作多情?”
江止摇了摇头,他说:“人非草木,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我又何必嘲笑你呢?”
“…江止,”漫长的沉默后,施眽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想我是知道的。”江止沉声说:“我爹娘曾经就拥有过美好而崇高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