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他们怎么还在追?”
“你以为他们是谁?你大哥的近身护卫,个个都是练家子,骑马射箭不在话下。”两人在山间绕行了很久,硬是没法甩掉追兵。
“那怎么办?他们兵强马壮,还一轮一轮地换人追,”唐据烦躁不已,“再这样下去汗血宝马也得被累死!”
阿梁看了看四周,他们刚好经过丁山附近。
“唐据,下马,我们进山!”
“啊?你疯了吧?”唐据一脸惊恐,“马都跑不过他们,你还——”
“别废话!快点!”阿梁喝道。
“好,我知道了。”关键时刻,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天,不欢而散的施眽和江止都没回房间睡觉。
施眽直接提着酒去找陈予青了,江止则在夜色中牵
着马,带着铁锹等工具山上了。
江止看着眼前这座长满了野草的荒坟,想必已经多年未清理了,要不是还有一块断了半截的残碑,一般人顶多以为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土包。
今天初四,月亮还是细细的一道。江止拴了马,折了些草垫坐在在坟边。
“真好。”江止无比疲惫地挨着坟包,他似是依恋般地摸了摸残碑的断口,“还是这里最能令人安心。”
“呵…”江止一声嗤笑,他哽咽道:“我果然、果然不适合跟活人待在一起…呜…”
“我太累了,”江止扑在坟包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不想在跟活人说话了!”
“我死了可以吗?我去隐居可以吗?我再也不跟人说话了可以吗?”
“呜…!”
江止今天最大的失误恐怕就是身边没带个鬼跟着,不然他一定能发现此刻藏在树上面面相觑的唐据和阿
梁。
唐据看着阿梁用口型说道:他怎么了?
阿梁耸了耸肩,又听了一下才说:估计是跟施眽吵架了?
唐据大惊:他们也会吵架?
大惊小怪。阿梁嫌弃地瞥了唐据一眼。
两人没在江止断断续续的言辞中听出什么有力证据证明他跟施眽吵架了,反而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
“唉…”江止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对不起,我错了。”
唐据:他在自言自语?
阿梁: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