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我怎么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施眽疑云重重。
“没什么机关,就是没有参照,你路又不熟就走岔了而已。”施赟不咸不淡地应着他,然后她嘀咕了一句:“你说你人生地不熟的,干嘛不找个人带啊?”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之前就在这里了吗?”施眽心想: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施赟指着身后高耸的山峰,一脸嫌弃道:“我在山上就看到你在这一带打转了,看你可怜就下来帮帮你。”
施眽磨着后牙槽,脸上保持着礼貌而不失温和的笑意:“那还真是太谢谢你了啊,堂姐~”
“客气了,还好我看到了你的玉佩,不然我才懒得
理你。”施赟那恼人的口气还在持续。
“那我还真是幸运啊”施眽笑得温润十足,除开他额角的青筋隐有暴起之势:放你娘的狗屁!要不是我刚才出手慢些,你现在早就曝尸荒野了!
施眽还在想着祖宅到底有多远,忽然听到背后有响动,他刚想回头,就觉得颈侧一痛——
江止说得对,来到这里就别想着能轻易的全身而退!
江止在一片昏暗中惊坐而起。他睁着眼回忆了片刻,忽然觉得左边的手腕微微刺痛,他摸了摸,被包扎过了。
“子雨给你放了血。”秋易的声音缓缓传来,他刚打开窗就回头问:“你冷吗?要不我就不开门了。”
“没关系,你全都开了吧,药味有点重。”
门窗洞开,冷风直径而来。
江止抬手挡光,秋易踏着严正的步伐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你居然能找到‘长夜’?”秋易怀念地抚摸着无荒剑的剑鞘,然后又略有愧疚地说道:“实在抱歉了。你说过这把剑应该留在江湖,所以我就没让它陪葬。也但我真不知是哪一个后人把它给流出去了。”
“流出去也挺好的,”江止笑道:“这把剑几经转
手但终归是江湖人所有,也是应了它的宿命——对了,它现在名叫‘无荒’。”
“长夜无荒?”秋易笑着把剑放在桌上,“你取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是啊,挺随意的,”江止再次笑道:“当年冯凉衣拿着剑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练字,刚好写到这句,我就随口说‘那叫长夜吧’,冯凉衣当时非常激动地问我名字有什么玄机。”
“你怎么说?”秋易慢悠悠地喝水。
“我说没有。看得出来他很失望,我就让他另取一个。结果他还真回去想好多但都没拿定主意。后来没想到他把剑正式交给我时都没定夺。”江止说到此处暗暗扫了一眼手腕,有鲜红的血迹洇在白布上,“你我问它叫什么时我就只好擅自篡夺了这个命名权。”
“它是你的,名字当然你说了算。”
“它现在是你的了。”
“它又是我的了?”秋易打趣道:“它是多不被你待见啊,总是被你嫌弃?”
“不是我嫌弃它,是我的身份拿着不好,发挥不了它的真正的实力。”
“说到能发挥它实力的,我这里确实有些人选。”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它被浪费的。”
江止满意地笑道。
“静临,”秋易问:“你叫什么?”
“…江止,我现在叫江止。”
“哦,‘江静临’的那个‘江止’吗?”
“嗯。”
对话到这里就停了。
冷风在房间里飕飕而过,两人都非常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