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吴谷内容不全的叙述,秋易沉默了。
“真没想到啊,”施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颚,“江静临居然喜欢男人!”
秋易横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是重点了,”施秀异常兴奋道:“当年我就觉得他看江隐的眼神古里古怪的饱含深情得不是一般的过头啊,没想到后来他还告诉我他成亲了!?当我提出想看看他妻子的时候他却说什么新娘子死了,新婚不到十天,新娘死了?你信?反正我不信。怎么说江隐也是公认的美男啊!我很早就跟江隐说要提防这小子了,要不是江隐死得早,啧啧,后事难说了。”
“够了,”秋易严峻地打断施秀:“他对江隐确实只是敬佩之情。”
施眽把脖子扭了几个非人的弯度,笑容纯良地凑近
秋易:“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
吴谷有些诧异地挠了挠腮: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对了吴谷,”施秀问吴谷:“那个施眽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啊?”
“是挺不错的,”吴谷回忆道:“据说他之前很低调,没什么人认识他,后来大家知道他以后很多未出阁的女子都对他趋之若鹜。哦,那个唐莲就是其中一个,仗着自己是景星山庄的人就找各种理由勾搭他。”
“啧啧,没办啊”施秀抬手就化出一面镜子,对着它左顾右盼,“有时候人长得好就是有资本”
“…”吴谷实在不知道怎么搭他的话,不过更多是好奇施秀是怎么把镜子幻化出来的。
秋易懒得看他的搔首弄姿,直接转移了话题,“吴谷,你说他中的毒是施眽下的?”
“嗯,”吴谷点头:“静临自己说的,他还带了样
本过来,你去看他衣兜里有个小瓷瓶,他说那毒药叫‘丹青’。”
“诶?苏行云,”施秀看向秋易:“你觉不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他们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突然异口同声地惊诧道:“丹青!”
“完了!”秋易赶紧过去翻找那个指甲大小的小瓷瓶,施秀更是脸色难看地瞪着吴谷:“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他说他的毒已经没事了…吧?”吴谷愧疚地噤了声,现在听着就觉得事态严重,如今他行动受黄符限制只能在一丈之内游走,想去看看江止都不行。他看着秋易忙前忙后的也只能幽幽地望着天上的繁星。
“我就说嘛,吐了这么多天的血…什么秣马厉兵,分明是轻弩之末…”
与此同时,今晚的春暖阁那是格外的热闹。唐据的生辰,他包了场,所有的好酒好菜、莺歌燕舞都围着
唐据、施眽和阿梁三人服务。
“哈怎样?”唐据揽着施眽的肩膀,“现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很快活啊?”
一想到江止,施眽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什么叫没人管?”施眽瞪着眼前一桌的好菜,极力压抑自己胸中的情绪。
“诶?”唐据喝了不少酒难免亢奋,没注意到他阴测测的眼神,“你以前不是老怕你爹娘说你嘛,现在你来春暖阁没人说你了你说还不尽兴玩一下?”唐据冲着准备出场的陪酒姑娘们抛了个媚眼,她们就像簇拥的花团一样娇滴滴地摆弄着风姿。
“没兴趣。”施眽一口闷了杯中的酒。
“啊?”唐据捞过酒壶给他和自己都满上,“你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怕我妹妹生气?放心吧,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砰!”的一声,施眽拍案而起,他掷地有声道——
“我跟唐莲之间什么都没有!”
语惊四座,舞乐丝竹齐齐而噤。
“诶?”唐据一愣,他发懵地看向刚才朝他递了无数个眼神的阿梁。后者早已转过头去丝毫不理会他的窘境。再看向施眽,他已经跟个没事的人一样,重新坐在原位小酌起来。
“施眽”唐据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他捅了捅施眽的手肘,施眽没理他。
“施眽!”唐据又挨着他坐在一起:“哎这多大的事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妹妹,就她那刁蛮任性的架势我都怕,更何况你了。来来来今天怎么说也是我生辰,我特地把别人都拒了专门包了场,不就为了我们哥儿仨能喝个够嘛”
“行,我错了,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施眽说着就起身去重新开始点新的乐曲。
看着在认真选乐曲的施眽,唐据过来拉着阿梁,“哎阿梁,你说他这是真的失恋了?”
“你还说!”阿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小声警告他:“小心他把你毒哑了!”
唐据赶紧捂着嘴,他用眼神瞄了几眼施眽,又不怕死的问了一句:“你说,他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快闭嘴吧你!”阿梁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是寿星就要懂得如何安全地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