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只是你布置的那些。还有李游洎教她写的字,看得出来进步挺快。”
“哦”施眽有些还真有些不信,“进步挺快?你确定?她的字我是没眼看的”
“我看了,她练了很多,很有进步。”江止实事求是地说道:“李游洎是举人出身,教人也很有水准——所以,施璇想让你去请李游洎当她的老师。”
“啥?哎哟!”施眽一个不小心膝盖磕在凳腿上。
“你别激动。”江止扶好凳子给他坐下。
“我这不是——不对、我这能不激动吗?”施眽龇牙咧嘴地看江止给他揉膝盖:“旸婉这、这也太不懂事了!她居然让我去请主簿给当她老师!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明他们关系好。”江止低着头道。
“好!好也得有界限吧。唉,就是太好了,好到都没大没小了…”施眽越想越觉得好气,“我一直觉得李游洎这个人很君子,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得让他们拉开点距离!”施眽说着把江止拉起来:“地上凉,你不舒服别跪着。”
“远慎,”江止坐在床边:“你是觉得李游洎和施璇之间有问题?”
“哼!现在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施眽起身就走:“我去跟她说,她也不小了,必须明白凡事都要有个度!”
“…有度?为什么要有度?这样不好吗?”人走了,江止靠在床柱上无奈轻叹,他摸了摸半干的头发,一边擦一边想:现在他们关系好话至少对我们这边会更有利些吧。
无人回答。
“呵。”江止苦笑了一阵,一转头就看到被他召回来的吴谷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前天晚上啊?他们效率挺快的啊。”
“可不是吗静临,这人很危险的!”吴谷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个唐据和阿梁还说了,如果你太碍事就帮施眽把你给废了呢!”
“…”江止听罢,满怀着诧异看了吴谷好一会儿,吴谷一个劲地点头:“真的我发誓!”
“哈哈!”江止忍无可忍地埋头在被子里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吴谷觉得他的笑声里满是嘲讽。
“咳!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江止堪堪止住笑意,他擦掉眼角的泪花:“我只是在笑我自己,我是多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是在关键时刻帮了他的人?”
江久思曾经说过:“人往往会高估自己在别人生命中的重量。”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饶是江止这样活了上千年
的人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这条定律中。
“吴谷,”江止自己也是疑窦丛生:“你说我怎么会天真到以为施眽是一个没朋友的人呢?而且还一直坚定不移地坚信着这点?”
“也许…”吴谷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你自己就没朋友吧?”
“…有道理,”江止呆愣过后转而释然笑道:“人都是习惯拿自己去衡量别人,看来我也不例外。”